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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辩证类(2 / 2)

重名美妇

汉有飞燕,唐宝历中亦有飞燕;与元稹私者崔莺莺,与张浩私者李莺莺;郑还古通者沈真真,韩真卿通者谢真真;山谷赠诗者费盼盼,建封娶者关盼盼。

锦瑟无端五十弦

《锦瑟》诗,玉溪生作也,《续笔》解云:说者以锦瑟为令狐丞相待儿小名,此篇皆寓言,而不知五十弦所起。然既举其名,而复引诸书明箜篌之义,似将以箜篌为锦瑟也;且言起于汉武后,虽能引《史记·封禅书》之说,亦不能引《世本》五十弦起于伏羲,知尾而不知首,可哂也。况五十弦之义,一无所解,按《琴瑟中论》曰:朱襄氏使士达制为五弦之瑟,瞽叟判为十五弦,舜益之为二十三,又有二十七之说。以理考之,乐声不过乎五,则五弦、十五弦、小瑟也;二十五弦,中瑟也;五十弦,大瑟也;彼谓二十三、二十七者,然三于五声为不足,七于五声为有余,岂非惑于二变二少之说而遂误耶?观此,则弦之多寡有自矣,若锦瑟云者,即大瑟之谓也。故《古今乐志》云:锦瑟之为器也,其弦五十。但无端二字,似乎不通,俟知诗者详焉。

箜篌

箜篌,本师延为空国之侯所制,故名之也。后出桑间濮上,师涓为晋平公鼓焉;郑、卫分其地而有之,因命淫乐为郑、卫焉。故《释名》曰:“靡靡之乐。”《乐府录》亦曰:空候乃郑、卫之音,以其亡国之声,故号空国之侯。讹而为箜篌是也。应劭以汉武令乐人侯晖所作,以祠太乙,杜佑因曰:“因乐人之姓,非师延所作。”非也。盖春秋时已有之矣,其形似瑟而小,其弦有七,用木拨弹之。近杨状元慎得其器于蜀,左史李芝山云,侯晖损瑟之二弦,加筝之九弦,为二十三弦,其音多擘,其声多靡。又曰:至宋大晟乐,改为十四弦。经李知几之诗为证,此必然也。呜呼!其器久无,其音绝传,今有之,惜未见耳。予又考古辞《公无渡河》、隋《昔昔盐》,多弹此器;唐李凭最为妙手,故杨诗云:“本是空侯乐,今为蜀国弦;新声晋师发,旧谱李凭传。”

伯夷叔齐考

尝见《论语》疏引春秋《少阳篇》云:伯夷姓墨,名允,字公信;叔齐名智,字公达;伯长叔次也;夷、齐,谥也。胡明仲以为彼以去国隐居终身,又谁为之谥哉?如伯达、仲忽,名也已。予以既为之名,则少阳所云姓名,又何谓哉?或者死后人谥之耳。且谥法曰:执心克庄曰齐,安心好静曰夷,庶可加也。惜《少阳篇》不知是何书也,后又见《孔丛子》注:夷、齐之父墨胎氏,名初,字子朝。

名讳寿堂

生称名,死称讳,自古而然。故古今名公作亭堂等记,则曰公名某,作志名神道碑,则曰公讳某。今人不察,于是凡遇人则请问曰尊讳,答人者曰讳某。又称人之母曰寿堂,以谓崇敬,殊不知邱墓祭祀之处乃寿堂也。按陆土衡挽歌云:“寿堂延魍魉。”注曰:“寿堂,祭祀处也。”言既死于祭祀之处,独相处魑魅耳。林甫有《寿堂诗》曰:“湖外青山对结庐,坟前修竹亦萧疏,茂陵他日求遗稿,犹喜曾无封禅书。”观此可知矣,今皆背义而言,可发一笑。

延陵碑

延陵季子碑在镇江,其文曰:“有吴延陵君子之墓。”世传为孔子书,《学古编》以为古法帖,止云:“呜呼!有吴君子而已!”篆法敦古,似乎可信。今碑妄增“延陵之墓”四字,除“之”字外,三字是汉人方篆,不与前六字合;又音“君子”字作“季子”,显见其谬。盖汉器蜀郡、洗郡,“郡”字半片,正是此“君”字也。欧阳公《金石录》又以为孔子平生未尝至吴,盖以《史记》世家考之,推其岁月踪迹,南不逾楚之故。复引张从申《疑记》云:旧石湮灭,玄宗命殷仲容模拓以传。是开元以前已有本矣。予按欧阳、子行,皆辨非孔子,明矣。或者即仲容所书,借孔子以欺世,此秦观所以疑唐人之所书有见也。《丹铅续论》又谓:陶潜作《季札赞》曰:“夫子戾止,爰诏作铭,谓题有吴,延陵君子。”此可证为古有。据此,则子行敦古可信之言又是也,但陶集无此赞,载艺文集,知今非全集也。

王公孙弘

公孙弘有五:一在齐,为孟尝君见秦昭王;一在中山,为参乘,言司马喜相求;其一在越,断发为王骑;其一为汉平津侯;其一明帝时幽州从事,交通楚于英,见于虞延一传。

蒙茶

世以山东蒙阴县山所生石藓,谓之蒙茶,士大夫珍贵,而味亦颇佳,殊不知形已非茶,不可煮饮,又乏香气,而《茶经》之所不载。蒙顶茶,四川雅州,即古蒙山郡。其《图经》云:“蒙顶有茶,受阳气之全,故茶芳香。”《方舆胜览》、《一统志·土产》,俱载蒙顶茶。《晁氏客话》亦言,雅州也。白乐天《琴茶行》云:“李丞相德裕入蜀,得蒙饼,沃于杨饼之上,移时尽化,以验其真。”文彦博有《谢人惠蒙顶茶》诗云:“旧谱最称蒙顶味,露芽云液胜醍醐。”吴中复亦有诗云:“我闻蒙顶之巅多秀岭,恶草不生生荈茗。”今少有者,盖地既远,而蒙山有五峰,最高曰上清,方产此茶,且常有瑞云影相现,多虎豹龙蛇,人亦罕到故也。但《茶经》品之于次。若山东之蒙山,乃《论语》所谓东蒙主耳。

公昉

程济之事,已载于“奇谑类”矣,乃朝邑志之言。予以志或纪怪,近时之事可妄传耶?况以革除遗事中相同。昨见后汉《公昉碑》,亦曰公昉遇真人,服神药后,移意万里即到;又知鸟兽语,则知程事不诬。且汉人刻之金石,惟恐后人之不信也,然其得神药即能如此,是不假修为,而亦数也夫。

州名称讹

东汉严光本姓庄,因避显宗之讳,遂称严氏。范晔作史,不究其由,遽曰严光,其台其滩,遂俱以严称,循习之讹,已可笑也。宋宣和间,方腊作乱,又遂改睦州为严州,至今不知其义,尤为可笑。故宋俞无德有诗曰:“千载英风想子陵,钓台缘此几人登?谁知避讳更严氏,滩与州名总误称。”此已见于他书,奈无此诗之明白也。又如苏州,因吴王杀伍子胥投之江中,后人怜而立祠于江边之山,遂名胥山;吴王又筑台于山上,人亦称为胥台也。吴既国灭,台亦无矣,人又称为孤胥山,言独胥山在耳;及称台,亦曰孤胥台。奈何吴人称胥为苏,讹孤为姑。后隋平陈,因姑苏山名,遂更郡为苏州,至今山、台俱名为苏也。故《苏志》志姑苏苏山曰:“旧名姑胥。”可知矣,然“姑”字又讹。如苏之匠门,因干将墓故名,吴人称将为匠,今改别名矣。

神灯

《草木子》载:圣灯,俗曰神灯,天下山之大处,往往有之。故数峨眉、衡山、匡庐等处,谓山之精英之气,发之为光怪耳。予意此固理也,故传有圣灯岩之名。然时有神祠之地,每每人亦多见,何也?盖兵死之人,牛马之血,皆足为磷,岂有生也有来,而死也有为者;英灵之气,又不可成光焰耶?但彼之圣灯为常,十之九也;此灯为变,十之一耳。

黄堂五马

《孙觌尺牍》曰:“苏郡太守之堂,数因失火,以雌黄涂而禳之,故曰黄堂。后天下尽称之。”非也。天子之居曰黄闼,三公曰黄阁,给事曰黄扉,太守曰黄堂。《遁斋闲览》云:汉时朝臣出为太守,增一马,故曰五马。盖汉制公卿皆驷马故也。若曰:北齐柳元伯五子同时领郡,时称五马,非矣。

《易》乾卦三爻,皆取龙为象,盖阳物也。《埤雅》云:龙卵生,阳物也,具九九之数。《戴礼》、《说文》皆以龙为鳞虫之长。古今所言,不过如此。昨见《伊川语录》谓:“龙谓阴物,出则湿气蒸然成云。”又曰:“龙只是兽,茅山华阳洞常有之,形状殊可爱,然不啮人,五台山者则伤人矣。尝有人穿地得卵,寄于金山寺中,龙能涌水入寺取卵。”又曰:“龙以卵生,亦非神物;更一等龙,必须胎生。”愚意龙为神物,变化不测,如《笔谈》所纪彭蠡一事甚明,恐茅山所有,即古人之豢龙,非真龙也,乃其形相似者。若以为阴物,恐必不然,不知何据也。曰兽类,曰胎生,证之诸书不同。予意传云,龙生九子为某为某,此亦兽之类欤?故《本草》收入兽部。至于胎生,则《本章》有龙胞龙胎之物,陶隐居自以亲见,形体俱存,此又或有胎生者也。不料,大儒误之耶?抑传写者误之耶?录俟博物君子。

《皇图要记》曰:伏羲化蚕为丝,又黄帝四妃西陵氏始养蚕为丝,而干宝《搜神记》以为古有远征者女,思父,语所养之马曰:“若得父归,吾将嫁汝。”后马迎父归,见女辄怒。父杀马,曝皮庭中,忽卷女飞去,下于桑间,化蚕。故《乘异集》载:蜀中寺观,多塑女人披马皮,谓之马头娘,以祈蚕也。予意化蚕之说荒唐,而西陵氏养蚕者为是,但世远不可稽也。若干宝所记,但因马头娘一事,遂驾空而神其说。所谓马头娘者,本荀子《蚕赋》“身女好而头马首者欤”一句。又荀子尝为兰陵王,或世讹而为马明王也,此干宝、《乘异》,皆因言以成讹耳。但蚕乃马精所化,故古人禁原蚕,恐伤马也。白殭蚕擦马齿,马即不食,可见矣。欲祀其神,古者后妃享先蚕。先蚕,天驷也,非马之精而何?汉旧仪又曰:“蚕神,苑窳妇人,寓氏公主。据此,则始于西陵氏可知,故世以蚕为妇人之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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