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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三百七十章井中龙王(2 / 2)

“此物何如?”

那人道:

“全真自从变作我的模样,只是少变了这件宝贝。他到宫中,说那求雨的全真拐了此圭去了,自此三年,还没此物。我太子若看见,他睹物思人,此仇必报。”

三藏道:

“也罢。等我留下,着徒弟与你处置。却在那里等么?”

那人道:

“我也不敢等。我这去,还央求夜游神再使一阵神风,把我送进皇宫内院,托一梦与我那正宫皇后,教他母子们合意。你师徒们同心。”

三藏点头应承道:

“你去罢。”

那冤魂叩头拜别,举步相送。不知怎么踢了脚,跌了一个筋斗,把三藏惊醒,却原来是南柯一梦,慌得对着那盏昏灯。连忙叫道:

“徒弟!徒弟!”

八戒醒来道:

“什么土地土地?当时我做好汉,专一吃人度日,受用腥膻,其实快活,偏你出家,教我们保护你跑路!原说只做和尚。如今拿做奴才,日间挑包袱牵马,夜间提尿瓶务脚!这早晚不睡,又叫徒弟作甚?”

三藏道:

“徒弟。我刚才伏在案上打盹,做了一个怪梦。”

行者跳将起来道:

“师父,梦从想中来。你未曾上山,先怕妖怪,又愁雷音路远,不能得到,思念长安,不知何日回程。所以心多梦多。似老孙一点真心,专要西方见佛。更无一个梦儿到我。”

三藏道:

“徒弟,我这桩梦。不是思乡之梦。才然合眼,见一阵狂风过处,禅房门外有一朝皇帝,自言是乌鸡国王,浑身水湿,满眼泪垂。”

这等这等,如此如此,将那梦中话一一的说与行者。行者笑道:

“不消说了,他来托梦与你,分明是照顾老孙一场生意。必然是个妖怪在那里篡位谋国,等我与他辨个真假。想那妖魔,棍到处立要成功。”

三藏道:

“徒弟,他说那怪神通广大哩。”行者道:“怕他什么广大!早知老孙到,教他即走无方!”

三藏道:

“我又记得留下一件宝贝做表记。”

八戒答道:

“师父莫要胡缠,做个梦便罢了,怎么只管当真?”沙僧道:“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我们打起火,开了门,看看如何便是。”

行者果然开门,一齐看处,只见星月光中,阶檐上真个放着一柄金厢白玉圭。八戒近前拿起道:

“哥哥,这是什么东西?”

行者道:

“这是国王手中执的宝贝,名唤玉圭。师父啊,既有此物,想此事是真。明日拿妖,全都在老孙身上,只是要你三桩儿造化低哩。”

八戒道:

“好好好!做个梦罢了,又告诵他。他那些儿不会作弄人哩?就教你三桩儿造化低。”

三藏回入里面道:

“是那三桩?”

行者道:

“明日要你顶缸、受气、遭瘟。”

这时八戒在一旁笑道:

“一桩儿也是难的,三桩儿却怎么耽得?”

唐僧是个聪明的长老,便问道:

“徒弟啊,此三事如何讲?”

行者道:

“也不消讲,等我先与你二件物。”

好大圣,拔了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声:“变!”变做一个红金漆匣儿,把白玉圭放在内盛着,道:

“师父,你将此物捧在手中,到天晓时,穿上锦蝠袈裟,去正殿坐着念经,等我去看看他那城池。端的是个妖怪,就打杀他,也在此间立个功绩。假若不是,且休撞祸。”

三藏道:

“正是,正是!”

行者道:

“那太子不出城便罢,若真个应梦出城来,我定引他来见你。”

三藏道:

“见了我如何迎答?”

行者道:

“来到时,我先报知,你把那匣盖儿扯开些,等我变作二寸长的一个小和尚,钻在匣儿里,你连我捧在手中。那太子进了寺来,必然拜佛,你尽他怎的下拜,只是不睬他。他见你不动身,一定教拿你。你凭他拿下去,打也由他,绑也由他,杀也由他。”

三藏道:

“呀!他的军令大,真个杀了我,怎么好?”

行者道:

“没事。有我哩,若到那紧关处。我自然护你。他若问时,你说是东土钦差上西天拜佛取经进宝的和尚。他道有甚宝贝?你却把锦蝠袈裟对他说一遍,说道:‘此是三等宝贝,还有头一等、第二等的好物哩’。但问处,就说这匣内有一件宝贝。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共一千五百年过去未来之事,俱尽晓得,却把老孙放出来。我将那梦中话告诵那太子。他若肯信,就去拿了那妖魔,一则与他父王报仇,二来我们立个名节。他若不信。再将白玉圭拿与他看。只恐他年幼,还不认得哩。”

三藏闻言大喜道:

“徒弟啊,此计绝妙!但说这宝贝,一个叫做锦蝠袈裟,一个叫做白玉圭,你变的宝贝却叫做甚名?”

行者道:

“就叫做立帝货罢。”

三藏依言记在心上。师徒们一夜那曾得睡。盼到天明,恨不得点头唤出扶桑日,喷气吹散满天星。先说那三藏等人睡下。只等天明,这时就在那厢房外有一道虚影闪过。直直的向外飞去,在那厢房之外流下一丝水迹。而后又消失不见,只见那虚影直往王宫飞去,直入那御花园中,来到一高立的芭蕉树边,而后就见那虚影直沉入那芭蕉树下的泥土之中,然后就听得那芭蕉树下传来了水声,原来在这芭蕉树下居然是一口深井。

这虚影一落入井中,就显露出真型,只见他手中持一杆巡海三叉戟,身上长有巴掌大小的鳞片,手脚指间都长有肉蹼,长得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鱼非鱼,似虾非虾,这居然是水族特有的兵种巡海夜叉。

只见这巡海夜叉在井底排水走了一会,那井底世界豁然开朗,就见一处没有水的空地之上,耸立着一座玲珑剔透的水晶宫殿,就见有两名虾兵在宫墙大门外把守,那虾兵一见这巡海夜叉来了连忙上前道:

“李统领来了,还请快亮令牌进去吧,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巡海夜叉一听,赶忙取出一枚珊瑚制成了令牌交与那虾兵检查,那虾兵查看过后将令牌交回,让那巡海夜叉进入宫墙之中,那巡海夜叉一路走去,直来到一座大殿中,在大殿丹陛的御座上,有一人傲然而坐,只见此人龙首人身,身着衮服,头顶双角间戴有一顶冠冕,赫然是一龙王,只见这巡海夜叉进殿朝龙王行礼道:

“臣巡井统领李及,见过陛下,臣已探明那宝林寺中之事,特来回命!”

再说那三藏等人睡下,不多时,东方发白。行者又吩咐了八戒、沙僧,教他两个道:

“不可搅扰僧人,出来乱走。待我成功之后,共汝等同行。”

孙悟空才别了唐僧,打了唿哨,一筋斗跳在空中,睁火眼平西看处,果见有一座城池。你道怎么就看见了?当时说那城池离寺只有四十里,故此凭高就望见了。行者近前仔细看处,又见那怪雾愁云漠漠,妖风怨气纷纷。行者在空中赞叹道:——若是真王登宝座,自有祥光五色云。只因妖怪侵龙位,腾腾黑气锁金门。行者正然感叹,忽听得炮声响亮,又只见东门开处,闪出一路人马,真个是采猎之军,果然势勇,但见——晓出禁城东,分围浅草中。彩旗开映日,白马骤迎风。鼍鼓冬冬擂,标枪对对冲。架鹰军猛烈,牵犬将骁雄。火炮连天振,粘竿映日红。人人支弩箭,个个挎雕弓。张网山坡下,铺绳小径中。一声惊霹雳,千骑拥貔熊。狡兔身难保,乖獐智亦穷。狐狸该命尽,麋鹿丧当终。山雉难飞脱,野鸡怎避凶?他都要捡占山场擒猛兽,摧残林木射飞虫。

那些人出得城来,散步东郊,不多时,有二十里向高田地,又只见中军营里,有小小的一个将军,顶着盔,贯着甲,果肚花,十八札,手执青锋宝剑,坐下黄骠马,腰带满弦弓,真个是——隐隐君王象,昂昂帝主容。规模非小辈,行动显真龙。行者在空暗喜道:

“不须说。那个就是皇帝的太子了。等我戏他一戏。”

好大圣,按落云头,撞入军中太子马前,摇身一变,变作一个白兔儿,只在太子马前乱跑。太子看见。正合欢心,拈起箭。拽满弓,一箭正中了那兔儿。原来是那大圣故意教他中了,却眼乖手疾,一把接住那箭头,把箭翎花落在前边。丢开脚步跑了。那太子见箭中了玉兔,兜开马,独自争先来赶。不知马行的快,行者如风;马行的迟,行者慢走,只在他面前不远。看他一程一程。将太子哄到宝林寺山门之下,行者现了本身,不见兔儿,只见一枝箭插在门槛上。径撞进去。见唐僧道:

“师父,来了,来了!”

而后却又一变,变做二寸长短的小和尚儿,钻在红匣之内。却说那太子赶到山门前,不见了白兔,只见门槛上插住一枝雕翎箭。太子大惊失色道:

“怪哉,怪哉!分明我箭中了玉兔。玉兔怎么不见,只见箭在此间!想是年多日久。成了精魅也。”

拔了箭,抬头看处。山门上有五个大字,写着“敕建宝林寺”。那太子道:

“我知之矣。向年间曾记得我父王在金銮殿上差官赍些金帛与这和尚修理佛殿佛象,不期今日到此。正是因过道院逢僧话,又得浮生半日闲,我且进去走走。”

那太子跳下马来,正要进去,只见那保驾的官将与三千人马赶上,簇簇拥拥,都入山门里面。慌得那本寺众僧,都来叩头拜接,接入正殿中间,参拜佛象。却才举目观瞻,又欲游廊玩景,忽见正当中坐着一个和尚。太子大怒道:

“这个和尚无礼!我今半朝銮驾进山,虽无旨意知会,不当远接,此时军马临门,也该起身,怎么还坐着不动?”教:“拿下来!”

说声“拿”字,两边校尉,一齐下手,把唐僧抓将下来,急理绳索便捆。行者在匣里默默的念咒,教道:

“护法诸天、六丁六甲,我今设法降妖,这太子不能知识,将绳要捆我师父,汝等即早护持,若真捆了,汝等都该有罪!”

那大圣暗中吩咐,谁敢不遵,却将三藏护持定了。有些人摸也摸不着他光头,好似一壁墙挡住,难拢其身。那太子道:

“你是那方来的,使这般隐身法欺我!”

那三藏上前施礼道:

“贫僧无隐身法,乃是东土唐僧,上雷音寺拜佛求经进宝的和尚。”

这太子道:

“你那东土虽是中原,其穷无比,有甚宝贝,你说来我听。”

三藏道:

“我身上穿的这袈裟,是第三样宝贝。还有第一等、第二等更好的物哩!”

太子道:

“你那衣服,半边苫身,半边露臂,能值多少物,敢称宝贝!”

三藏道:

“这袈裟虽不全体,有诗几句,诗曰:佛衣偏袒不须论,内隐真如脱世尘。万线千针成正果,九珠八宝合元神。仙娥圣女恭修制,遗赐禅僧静垢身。见驾不迎犹自可,你的父冤未报枉为人!”

太子闻言,心中大怒道:

“这泼和尚胡说!你那半片衣,凭着你口能舌便,夸好夸强。我的父冤从何未报,你说来我听。”

三藏进前一步,合掌问道:

“殿下,为人生在天地之间,能有几恩?”

太子道:

“有四恩。”

三藏道:

“那四恩?”

太子道:“感天地盖载之恩,日月照临之恩,国王水土之恩,父母养育之恩。”

三藏笑道:

“殿下言之有失,人只有天地盖载,日月照临,国王水土,那得个父母养育来?”

太子怒道:“和尚是那游手游食削发逆君之徒!人不得父母养育,身从何来?”

三藏道:

“殿下,贫僧不知。但只这红匣内有一件宝贝,叫做立帝货,他上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共知一千五百年过去未来之事,便知无父母养育之恩,令贫僧在此久等多时矣。”

太子闻说,教道:

“拿来我看。”

三藏扯开匣盖儿,那行者跳将出来,只是两边乱走。太子道:

“这星星小人儿,能知甚事?”

行者闻言嫌小,却就使个神通,把腰伸一伸,就长了有三尺四五寸。众军士吃惊道:

“若是这般快长,不消几日,就撑破天也。”

行者长到原身,就不长了。太子才问道:

“立帝货,这老和尚说你能知未来过去吉凶,你却有龟作卜?有蓍作筮?凭书句断**福?”行者道:“我一毫不用,只是全凭三寸舌,万事尽皆知。”

太子道:

“这厮又是胡说。自古以来,《周易》之书,极其玄妙,断尽天下吉凶,使人知所趋避,故龟所以卜,蓍所以筮。听汝之言,凭据何理,妄言祸福,扇惑人心!”

行者道:

“殿下且莫忙,等我说与你听。你本是乌鸡国王的太子,你那里五年前,年程荒旱,万民遭苦,你家皇帝共臣子,秉心祈祷。正无点雨之时,钟南山来了一个道士,他善呼风唤雨,点石为金。君王忒也爱小,就与他拜为兄弟。这桩事有么?”

太子道:

“有,有,有!你再说说。”

行者道:

“后三年不见全真,称孤的却是谁?”

太子道:

“果是有个全真,父王与他拜为兄弟,食则同食,寝则同寝。三年前在御花园里玩景,被他一阵神风,把父王手中金厢白玉圭,摄回钟南山去了,至今父王还思慕他。因不见他,遂无心赏玩,把花园紧闭了,已三年矣。做皇帝的非我父王而何?”

行者闻言,哂笑不绝。太子再问不答,只是哂笑。太子怒道:

“这厮当言不言,如何这等哂笑?”

行者又道:

“还有许多话哩!奈何左右人众,不是说处。”

太子见他言语有因,将袍袖一展,教军士且退。那驾上官将,急传令,将三千人马,都出门外住札。此时殿上无人,太子坐在上面,长老立在前边,左手旁立着行者。本寺诸僧皆退,行者才正色上前道:

“殿下,化风去的是你生身之父母,见坐位的,是那祈雨之全真。”

太子怒道:

“胡说,胡说!我父自全真去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照依你说,就不是我父王了。还是我年孺,容得你。若我父王听见你这番话,拿了去,碎尸万段!”

把行者咄的喝下来。行者对唐僧道:

“何如?我说他不信,果然,果然!如今却拿那宝贝进与他,倒换关文,往西方去罢。”

三藏即将红匣子递与行者。行者接过来,将身一抖,那匣儿卒不见了,原是他毫毛变的,被他收上身去。却将白玉圭双手捧上,献与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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