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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爱在天涯,顾震有情定终生(1 / 2)

万晓红等不到春节啦。半年的时间对于已经坠入爱河的年轻姑娘来说太漫长了。她没给顾震有回信,而是瞒着家人,带着织好的毛衣,悄悄地来到了青岛。她要给心爱的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喜从天降,万晓红的突然出现,真的把顾震有给惊住了。她就像是个美丽的天仙,长发飘飘,翩翩而至。她站在那里,像是流动的画,又像是静止的舞蹈;她的眼中流淌着妩媚,泉水般的清澈;她的柔唇蠕动着甜蜜,颤抖在风中的花絮;她的胸口起伏着、诉说着,梦呓般的喃喃细语。

要不是门口哨兵在,顾震有真的会冲上去把心爱的人紧紧拥在怀里。

招待所里,两人面对面坐着,两双手握在一起,十指绞缠。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面色愈发红润。时间静止,空气凝结。就在万晓红羞答答地仰起脸的一瞬间,顾震有像是起跑线上的运动员听到了发令枪响,他一跃而起,把万晓红扑倒在床上。

“不要啊,快起来,把衣服脱了。”万晓红娇喘道。

在顾震有起身脱衣的时候,万晓红鱼儿般溜下床,从包里翻出那件亲手织的大红色毛衣。

“试试,看合不合身。”

此时此刻,这件红色的毛衣更像是红灯、红牌,叫停了一切。

万晓红在海军招待所住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两个人耳鬓厮磨,感情日渐升温。每天课后,顾震有都是短跑冲刺般的一阵狂奔,只为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万晓红的面前。拥在一起的时候,尽情领略爱情山路上的

风光旖旎,同时,也因为克制了登顶的冲动而使这份爱情变得更加神圣。

招待所门前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叫山东路。越过马路,走不多远就到了浮山所,这里就已经是农村了,土房土路,水沟鱼塘,熟悉的景致让顾震有更加感到亲切。他很愿意带万晓红在这里散步,一路上指指点点,讲些过去在农村的生活经历,讲得太多了,万晓红就开始笑他农民意识。路边的地摊上有人在卖炒花生,两人一起蹲下来,东西便宜的让人不忍再讨价还价,称上二斤,边走边吃,欢声笑语一路。

黄昏的海边已稀有游人,顾震有和万晓红拥坐在一块礁石上,万晓红身上穿的是顾震有刚刚给买的米色风衣,阵阵海风袭来,她紧缩起身子,依偎在心上人的怀里。此刻除了潮水声,还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远处的栈桥变作一幅剪纸,黑白的轮廓彩色的梦。

涨潮了,海水淹没了来时的路。万晓红显露出几分慌张,紧紧抓住了顾震有的手。

“别怕,有我呢。”

顾震有脱下高腰儿皮鞋,卷起了裤脚,他把皮鞋交给了万晓红,然后弯下了身子。

万晓红一手提着一只皮鞋,还没弄明白顾震有要干什么。

“来呀,我背你回去。”

万晓红还是愣在那里不动,眼神开始迷离。

顾震有凑了过去,生生地把她揽在背上,往上托了两下,迈步前行了。

万晓红哆嗦了一下,像是自己触及到了海水的冰冷。她把脸颊紧紧贴在了顾震有的肩上,又分明感到阵阵炙热。冷暖交融,终于化作两行清泪,静静地夺眶而出。

她闭上了眼睛,她不想抬头看前面的路,她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雪亮的车灯,一闪而过的街景。回去的公交车上,万晓红一直默默无语。顾震有几次想开口说话,见万晓红扭着头,脸都要贴在车窗玻璃上了。

海军401医院的大门映入眼帘,顾震有心头一惊:怎么迷迷糊糊坐过了一站?

望着顾震有一脸懊恼的神情,万晓红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她挽起他胳膊,柔柔地说:“我给你唱个歌吧。”

今天你要去远行,

正是风雨浓,

山高水长路不平,

愿你多保重,

记得那年初相识,

也在风雨中,

风浓雨浓情更浓,

祝你早成功,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就这样风雨兼程..

万晓红走了。顾震有耳边一直回响着她的歌声。

内心说不清楚是甜蜜还是酸涩。短暂的相聚,快乐的时光,总有分别像是一把利剑始终悬在头顶。当离别的时刻终于到来时,仿佛又是一种解脱。站台上,万晓红泪眼盈盈说了一句: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跟着你。这本是一句用于表明海枯石烂爱情不变的台词,有很大的夸张比喻的成分。可谁料到,几个月后,顾震有真的就踏上了茫茫天涯路。

天涯海角是什么地方?海南岛崖城以西荒凉的海边有一堆乱石头,在两块巨石上分别刻有“天涯”和“海角”字样。古人云:“一去一万里,千之千不还。崖州何处在,生度鬼门关。”这里是历朝历代流放、发配贬官罪臣的蛮荒之地。远离大陆,交通不便自不用说,更兼气候恶劣、蚊虫肆虐、瘴气横生、文化闭塞。

青岛半年的进修结束,顾震有和辛瑞一起被分配到海南岛的龙游基地。在政治部干部处报到后,辛瑞直接去了防险救生船大队,顾震有被干部处留了下来,在转业办帮助工作。

干部处转业办是个临时机构,每年都有大量军队干部要转入地方,干部处正常编制内的人员不多,到了这个时候就有些忙不过来,经常就会从基层部队抽调一些人上来帮助工作。而所谓的帮助工作,往往是正式调动的前奏,相当于从基层到机关之前的试用期。特别是在干部处帮助工作的人,一旦阶段工作结束,就算不能留在干部处,也往往会调配到机关某个相对不错的岗位上去。顾震有初来乍到,自然不懂得这些利害关系。他想的是,既然虎落平阳,还是尽早落到地面才踏实,这样挂在半空中的树杈上算什么?他不愿意就这样在转业办吊着。

到转业办正式上班以后,每天接触的都是转业干部,顾震有很自然也萌生了转业的念头。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不现实的,按照相关规定,本科毕业的军校生必须在部队服役满25年才允许转业。25年以后啊,遥不可及的事。

他一直没给万晓红写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寄出了几封家信,一直以来,家信都是写给母亲的。这次却意外地收到了父亲的来信,来信很简短,只是鼓励他在部队好好干,好男儿志在四方。

过了一段日子,顾震有发现自己的大腿根部出现红肿,奇痒无比,还以为是水土不服呢。跑到门诊部检查,医生说这是“烂蛋”,是因为潮湿产生霉菌引起的皮肤病。在海南算是个常见病、普遍现象吧。还说你这是轻的,严重的会化脓流出透明的液体,黄色的水分和红色的血迹渗透出来,能把裆部粘在一起,甚至要了“小弟弟”的命。看医生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吓唬人,如此耸人听闻,顾震有心情沮丧到了极点,真是万念俱灰。

军人服务社的冰室里,整整一保温瓶的冰水都快喝完了,顾震有的额头上依然渗着汗珠。

辛瑞试探着问道:“你和你那位的关系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会怎样。”顾震有用手掌抹了抹额头:“我甚至想,干脆分手算了。”

“分手?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她的意思?”

“我这种境况,还有资格去谈情说爱吗?”顾震有情绪激动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谁剥夺你爱的权力了?”辛瑞也有些急了:“境况怎么了?就算是境况不好,那又不是你有什么不好,她爱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境况。”

“话这样说是没错。可你愿意你爱的人和你一起受罪吗?是不是也要替对方想想。”

辛瑞沉默了。半晌,他缓缓地说到:“你这个想法很高尚,但是,你也应该给别人一次高尚的机会。我认为你该把情况如实告诉她,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这样对她不公平。”

“你错了,不给别人选择的机会才是最不公平的。”

其实辛瑞自己也正面临着人生的一次重大选择。武虹来信说,她可能是有情况了,不是很确定,反正生理现象有些不正常。这意外的消息,很像是清晨的起床号,不论是什么样的梦都要被惊醒,该睁开眼睛面对现实了。婚姻一下子被拉近了,可真是要结婚的话,那算是奉子成婚、迫不得已,还是真心喜欢武虹?

几个月前,刚刚结束在潜院进修的辛瑞一个人去济南玩了几天,在返回青岛的火车上认识了武虹。辛瑞记得,刚上车时卧铺车厢很空,自己那格的中铺和上铺都没有人,对面下铺是个老大爷。可开车后不久,老大爷不见了,眼前出现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武虹穿着一件乳白色的高领羊毛衫,身材修长,风姿绰绰,像只白天鹅一样高傲又自信。她指着辛瑞的蓝军裤,眯着个笑眼问道:“你是空军还是海军呀?”

辛瑞反问道:“你怎么能确定我是当兵的?”

武虹款款坐了下来,抽了抽鼻子:“我会闻,因为我们是同类。”

眼前这个窈窕淑女不仅是个军人,还是刚刚毕业于解放军通讯工程学院,和辛瑞一样是七九级的军校生。见辛瑞一脸疑惑的表情,武虹俏皮地问道:“怎么?看我不像是军人?”

“哪里。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辛瑞本来是随口这么一说,大有奉承的意思,却不料引来了一场赛诗会。

“哦,看样子你对毛主席诗词很有研究啊?”

“不敢说有研究,能背下几首。”

“毛主席的诗词你最喜欢哪首?”武虹追问道。

辛瑞略微想了一下,很认真地说道:“《沁园春?长沙》。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武虹张口就接着背诵起来。她吐字清晰,语调抑扬顿挫,声音非常悦耳。辛瑞一下子被迷住了。

武虹抚弄一下自己的短头发:“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沁园春?雪》呢。”

“看来对毛主席诗词有研究的是你。”辛瑞嬉皮笑脸道:“我班门弄斧了。”

“当兵的,别来那套酸溜溜的假谦虚。”武虹嗔怒道:“我们比一比,你说一句我接一句。”

辛瑞摇头。

“那我说你接。”

辛瑞还是摇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看武虹的样子,已经像是小姑娘在撒娇了,辛瑞连忙说:“好好,我说你接,听着啊。”

“六月天兵征腐恶,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

“赣水那边红一角,偏师借重黄公略。”

“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

“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

辛瑞拍起了巴掌:“真不简单。”

“老太太看地图,这才哪儿到哪儿呀。继续。”武虹伸手拍了辛瑞大腿一下,显然已经有些兴奋了。

辛瑞思索了一下,突然背诵道:“当年鏖战急。”

“弹洞前村壁。”

“装点此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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