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女婿小说>古代言情>谁解心结> 第28章 回首往事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28章 回首往事(1 / 2)

“我不想再找个机会逃掉,我想明明白白给你一个交待,”真儿回头看着美延,“我们好好谈谈吧。”自打从契丹回来,美延的警惕就提到最高处,真儿无时无刻不在他的注视下。她必须给他一个了断,不能再拖下去了。

“这是个明智的决定,不过什么样的交待都不会让你从我身边走掉的。”美延语气认真而坚定,虽然目光中有一份淡淡的忧郁。

真儿轻轻一笑,他还是那么自负,但她心里那不可见的一方,却是他的自信所无法触及的。

“走,我们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真儿一排贝齿紧咬着下唇。

他的心里不是没有漫溢的疑虑在颤抖,可浮现其中的往昔回忆荡漾得都是甜蜜,想让一切荡然消隐,正如把心抛进黑不见底的深井。不,即使是能在水面上泛起一点涟漪,也要支撑,也要挣扎,虽然他能看出她所带来的会是盖地而来的暴风骤雨。

温暖走进了五月,却走不进他们心里;阳光明媚灵亮,却照不透心底的深潭;各种野草从树下、堤边、石缝中滋生出来,心里却没有一棵踏实的种子可以安心地生根发芽。清风拂过,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远去冬日的清冷,真儿用手拂去飘在面上的一缕柔丝,抬眼看了看默默走在自己身旁的美延,一种想哭的冲动撞击着她的心,好疼!自己注定是一只漂泊的小舟,没有停靠的港湾,更无法去抚慰他孤独的心情。只好在心里祈祷让时光流逝得快一些,再快一些,冲走他的痛楚与相思,直到渺无影踪。

“我们到那里坐。”真儿指了指溪水边的一块大青石。

“好啊。”美延顺从地点点头,先行过去,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铺在上面。

她走过去坐了下来,望着溪水中的粼粼波光,如一串串水晶般晶亮的泪珠,融入自己的眼底。

“要说书的人怎么不讲话了呢?”美延看起来从容淡定。他挨着真儿坐下,手自然地揽在她的腰间。

真儿抬起头,望着美延的眼睛,有一天一切是否都会变得遥远而陌生起来呢?

美延回望着真儿,“想把我种在你的眼里吗?”

“真得想。”真儿依然目不转睛。

“以后没机会看了吗?”美延把她拉到自己眼前,“我不会让这样的机会失去的,决不会!”

真儿垂下眼睑,让泪流回心底,那温热的感觉使身上暖和了许多。“别下结论,先听听这个故事吧!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窗外依然是灰色的天空,什么时候能出太阳呢?”宫女珍珠一边整理着公主的梳妆台,一边重重地吁了一口闷气,继而又自言自语道,“一定不是什么好兆头,看看陈公公的脸色就知道了。”

“你一个人嘟嘟囔囔什么呢。”走进来的是太极宫主事女官沈嬷嬷,虽然已有四十几岁,但面容娇艳,衣饰华贵,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我今天一起床这两个眼皮都在跳,这大晴的天,一转眼就阴得没了边儿,大娘,您说不会出什么事吧。”珍珠放下手中的活儿,回头盯着沈嬷嬷,发上簪的一枝金步摇来回晃动着。

“这大清早的,有规矩没有?亏你还是宫里长大的,小心我罚你!”沈嬷嬷立起双眼,大声斥责道。但她心里确实也没有底。丽阳公主虽然不是太后亲生,但她生母淳嫔在她出生一个月后就去世了,她是由太后抱回慈寿宫亲自抚养长大的。太后只生了皇帝和怡亲王二子,所以对丽阳公主从小宠爱有加,先帝在世时,她已受领嫡亲公主的月例,本朝新帝登基后更是破例让其享有亲王才有的封地,并可作为陪嫁带入驸马家。公主虽集万千恩宠于一身,却为人谦和低调,既如养母卞太后宽容持重,又似生母淳嫔淳厚可人,宫里如果谁得罪了嫔妃贵人或是有头脸的太监嬷嬷们,只要不是违规越礼,她偏又知道的,多有出手相帮的,所以就是三门外的粗使宫人也没几个不知道公主好处的。也许由于公主自幼在太后与二位帝王的双重保护下长大,对宫中的猱搔虎痒、钩心斗角知之甚少,所以天真烂漫,既无害人之心,也无防人之意。让沈嬷嬷日夜悬心,不得不多次提点: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虽不需闭门塞窦,可也不能门户大开。公主每每点头记下,可过后依然交疏吐诚、送抱推襟,沈嬷嬷不得已只能自己从旁推助,小心谨慎。幸而太后与皇帝均已默认将公主许配护国公郑晟之子郑尚侠,郑公子是将门之后,一表人才、矫健英武,更兼曾任怡亲王的伴读,与丽阳公主从小相识,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皇上正式下谕,公主可以顺利嫁入郑家,以郑公子对公主的一往情深,沈嬷嬷这后半辈子自可以放下心来,颐养天年了。但宫中之事瞬息万变,明枪暗箭、风起云涌常令人猝不及防,就是王子公主也未必万事如意,今天还是万人敬仰,也许明朝已成阶下之囚。

今天一大早,丽阳公主照例过去给太后请安,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回来,派了个小太监去打听,说是皇上和皇后也在,都留下陪太后用膳呢。本来陪太后用膳也是平常的事,可一想起昨天傍晚在宫门口正巧遇见太后身边的随侍太监陈公公的事,沈嬷嬷又不由烦忧起来。这陈公公可是宫里的老人,大风大浪不知经了多少,又是从小看着公主长大的,与公主颇是投缘,可昨天与公主谈话时所流露出的不尴不尬,却是让人起疑。沈嬷嬷长叹一声,本能得抬头向上望去,想借太阳判断下时辰,却见阴沉沉一片,那黑的、白的烟涌动着,太阳根本露不出头来。傻啦,真是傻啦!她摇摇头,向宫门外走去。

见沈嬷嬷走出宫门,珍珠又嘟囔道:“你不着急?不着急你去看什么去?”说着放下手中的毯子,也跟了出来。

“再叫小福子去看看吧。”珍珠还是忍不住。

沈嬷嬷摇摇头,凭她多年宫中的经验,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不用了,”她回头对珍珠说,“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有什么好担心的,太后和皇上还在那儿呢。”她不能慌,不然整个太极宫顷刻间就乱套啦。

珍珠丰腴的脸蛋儿上娇秀的眼眸用力扑闪了几下,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但却没有回身,而是向大门口走去。

“回来!”沈嬷嬷厉声喝道,她快步向前拉住珍珠,脸色铁青,眼里涌起得浪扑过来,打得珍珠心神飞溅,不由倒退了一步。“你是大丫头,明白吗?”

珍珠只觉得心房猛然一缩,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随着血管流遍全身。她把脚抽到裙下,用脚趾紧紧扒住地面,好让自己不至于跌倒。她不再去看沈嬷嬷的眼睛,不去看她那连眼角的鱼尾纹里都藏着得不安。

她回身向寝宫走去,一边脸色阴郁地对不敢随意靠近她的两个小宫女说道:“看什么看,活干完啦?一会儿有一点差错让我查出来,你们仔细着……!”

两个小宫女吓得脚下生风,拎着扫把冲到一边的桂花树下。

“公主,您回来啦!”还没走到寝宫门口,珍珠就听到身后沈嬷嬷的声音。她急着又转身往回走,真得有事啦!平时公主回宫都是有执事太监前行通传的,这次怎么白眉赤眼就进来了呢?

丽阳公主走在最前面,后面是八名随侍的宫女。公主的确很美,如象牙般光可照人的皮肤在润泽的青丝衬托下显得更加细腻柔和;柳眉如月,秋水盈盈,乌黑的发髻上簪着五凤朝阳八宝挂珠钗,两边各是一支梅花金托底东珠宝簪,耳上的镶金猫眼儿耳坠摇曳生辉,与身上那水红二色金满妆云龙缎锦袍相得益彰、浑然一体,更兼飞燕游龙、丰神绰约,正是帝王金枝玉叶的气度。

本来听到公主回宫,珍珠的心稍稍放下几分,可抬头见公主身上的衣裙,不由把心又提回到嗓子眼儿里——公主出宫时可是穿着梅红色缀珠绣球绉绸百福连身裙的。本来公主只要走出太极宫,就必有随侍的宫女带着妆奁衣饰,可一般都用不上。公主去太后那里更是小心翼翼,如何会出差错,还把衣裳也换了呢?

沈嬷嬷自然也注意到了,而且她还看到公主发上早晨新簪得一朵海棠花也不见踪影,只是面容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她上前托起公主的一只玉腕,与公主并肩向寝宫走去,一边故作轻松地问道:“太后留公主用膳啦?”

公主点点头,却没有开口,翦水双瞳低垂着,盯着自己缀有东珠的一双凤头尖鞋在花砖上走着。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这双脚从慈寿宫移回太极宫的。

见公主如此神情,沈嬷嬷更加担心,却又不敢造次,只得又陪笑道:“皇上和皇后也在?”

公主又点点头。这次她抬起眼睑,却没有看向沈嬷嬷,而是把这从小就居住的地方仔细打量了一遍。斗拱飞檐、雕梁画栋,多么富丽辉煌、耀人眼目。那株海棠是自己从慈寿宫搬入太极宫的第一天,父皇亲手种下的,现在已是亭亭玉立、花满枝头;那个秋千架,是皇帝还是太子时亲自派人给她做的;记得有一次怡亲王用力太猛,把她从秋千上荡了下来,他就绕着廊前那十几盆花石小景跳来蹦去,躲着太子的追打;而廊檐下挂着的金丝笼里的画眉、鹦鹉,只要见了他们哥俩,就叽叽喳喳起来,更有八哥学着她的声音叫着:“请安,请安!”更多时,他们三人就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品茗手谈、吟诗联对;而他们哥俩来了兴致后,也会在院子里打一套拳脚……

珍珠打起帘笼,公主没有看她就径直走了进去。锦裀、绣毯、翠幕、珠屏,雅致高贵,人间罕见。有许多就是母后直接从慈寿宫给搬过来的。丽阳公主坐到桌边,看着袅袅的香烟从青玉双龙纹香薰里向外扩散,这香薰还是皇后做太子妃时,送与她的。

虽然没有亲娘,但一直以来她都能感受到她所得到得亲情是圆满和完整的,是给予者从内心自性中流露出来的,没有掺杂一点妄执与自私。十七年来,她啜饮着的都是生活的琼浆玉液,她的筷子只夹着甜美和自己想要的味道;她没有在风雨中行走过,更没有经受过跌倒的痛楚;她一路高歌,攀向巅峰,两边只有花团锦簇、莺歌燕舞;她只需要轻快地走下去,直到走进她少女春光烂漫的钟情梦中,依偎着的那个人面前。

她就要来到山顶,却在回望时,惊觉环绕身边的光影已化作无边的阴影,没有给她一丝的怜悯,没有给她片刻的喘息,在她亲人们无望的目光里,被吞噬得不留一丝血迹。

不需要再怀着苦思不解的沉重,因为自己已清楚地认识了爱。她的亲人们并不是在阴霾前选择抛弃了她,他们不能因为她,把一个国家和万千黎庶推进风口浪尖。作为帝王家的子女,她没有权利把爱作为懦弱无助时的依赖,她要承担起她作为公主的责任,第一次真正正视自己!她发现她血液里潮水般汹涌起伏着祖辈们打江山的豪情!眼睛里却颤栗着荷叶上晶亮的朝露。

还有她的爱人,她拿什么去回报他?因为身份的关系,她不能对他有只言片语爱的传递,也不能借一饰一帕去表露自己的心意;但她明白他懂她的心,只要一个眼神,哪怕只是看似不经意地擦肩而过,珍贵的情意也能得到完整的诠释。梦里的嫁衣,她已把它变成枕下的一个秘密;多少次她把自己用最纯正的红色装点,可这一切,她再也无缘展现在他热烈的双眸里。

生命本来就不是永远的圆月,只是自己知道得太迟了些;那就让伤痕成为警示自己的印记,让不时传来的隐痛带来泪水也带来升华;就让自己默默地在千里之外看着你的背影,直到你走出那分渊源,走到复原,最终走进自己的宁静田园。

走吧,虽然现在每走一步都如行进在针尖刀刃、蒺藜荆棘上,但自己以后的路也还得走下去。而在途中,为了自己,为了爱自己的亲人们,也要勇敢露出自己美丽的酒窝去微笑。

“更衣吧!”她对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几个人说。

见公主静立良久终于开口,几人忙答应着,手脚麻利地伺候着,但做起来却不像平时有条有理。

换了家常的衣服,又叫上热热的茶水。这样的大热的天气里,丽阳在吃了两盏茶后,才觉得身上暖和起来,手脚也有了温度。“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众人答应着,沈嬷嬷本想再讲什么,但只停了下脚步就又和大家一起走了出来。只是吩咐两个机灵的小宫女在寝宫门口守着,一有动静马上报她知道。

还没走到前厅,珍珠就急不可待地拉住翡翠的手,来回摇晃着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翡翠是犯官之女,从小随母亲收没入宫,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从不做没影儿的梦,老老实实,很得公主和沈嬷嬷的欢心。她听得珍珠问话,抬眼先看了看沈嬷嬷,眼里的忧郁一览无遗,“当时没让我们几个进去,只有太后、皇上、皇后和公主四个人,时间蛮长的。后来太后身边的宫娥传让人进去给公主换衣服,我进去后见皇后眼睛红红的,公主面上还有泪痕,衣服上也有污渍,我也不敢多问,换了衣服就出来啦。”

“你是木头人啊,”珍珠急得直跳脚,恨不得给她两拳头,“你不会问问吗?”

“你别着急嘛,”沈嬷嬷推了她一把,“听人把话说完。”

“快说,快说。”

“根本就没个得力的人,我也是急得团团转;后来陈公公出来偷偷告诉我,说让我回来后告诉沈嬷嬷,要小心谨慎服侍。”翡翠说到这儿,不觉红了眼圈,“公主过两天就要……就要……出塞去和亲了!”

“啊——”这句话正如晴天霹雳般把所有的人都打了个趔趄,沈嬷嬷更是如栽倒后跌断脊梁般,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没直起腰身。

“不可能的,”珍珠拉住翡翠的手,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你听错啦,公主可是太后和皇上的心肝,他们怎么会舍得让公主出塞呢,一定不是……,不是。”珍珠声音越来越低,低得连自己也快听不清楚了。

“我会听错这个吗?”翡翠声音不大,却似用了千钧之力,“你以为我想听到这个吗?”

“可是太后和皇上会让公主去和亲吗?我还是不信,”珍珠依然摇着头,虽然她明白这不是玩笑,可她还是没有理由去相信,“当年先朝也有和亲的,可都是宗室中的郡主什么的人物,封个公主的头衔出塞的,有几个是真的公主?再说就是非得出个正统的,咱们皇上也不是丽阳公主一个妹子,再怎么选也选不上咱们公主呀?”

“如果是那边指名道姓非要咱们公主去呢?”翡翠无奈地推开珍珠的手,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公主都养在深宫,不要说外藩使者,就是大臣家的女眷,又有几个见过公主真面目的?”

“也许是咱们公主名气太大了呢?”其实翡翠自己也不相信这个理由。

“大还大到外国去?”珍珠更是生气,“公主的名讳在民间有几个人知道的。”

“总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出塞是真的。”翡翠无力地垂下头,好让眼泪不用经过面庞直接落到地上。

“好好的,这么多年也没和亲之说,怎么现在白眉赤眼的又想起了这个?”珍珠像是自言自语。

“听说北面契丹崛起,突厥要是再与之联合,边关就无这些年的安稳了。”在这些事上,翡翠比珍珠要留心得多。

“养着那些个文臣武将是白吃饭的?怎么一有事,他们都成了缩头乌龟?”珍珠心里起急,自然是口无遮拦。

“要死啊你,”翡翠瞪了她一眼,“这是你个小宫女能说的?”

“都什么时候啦,我还管他们这些!”珍珠也回敬了翡翠一个白眼,“男人们一个个口里什么赤心报国、肝胆涂地的,到了节骨眼上,就把一个女儿家往上推,也是真有本事!”

“你说吧,你想说就说,”翡翠也生了气,把平时一贯的平和也抛了下去,“你说这么多,公主就能不出塞、不和亲?皇上大臣们也必定是商讨过的,这时候就是皇上太后也只能是以大局为重!”

“什么是大局?大局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子女儿往火坑里面跳啊!”

这话真真是大逆不道!沈嬷嬷一拍桌面,勃然大怒,大声训斥着!本来听着她们乱七八糟没个头绪的问答,她已是心烦不已,而今把这一口火气都发了出来。她直眉瞪眼、大发雷霆,心里却是涕泗流涟、吁地呼天;宫娥们没一个敢开口的,直到沈嬷嬷自己停下来,把桌面上一碗茶水喝了个底朝天!翡翠才投了个手巾给她递了过来。

“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是与哪家的联姻呢?”沈嬷嬷泄了气,看着翡翠问道。

“突厥!”翡翠没有抬头。

珍珠像是惊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好像他们的使团前段时间来过中原。”

“是来过,而且还有位王子呢。”沈嬷嬷也想了起来,望着翡翠,“要我们公主去的那位是……”

翡翠用眼角瞟了一眼沈嬷嬷,“好像是他们的四王子。”

“对啦,这就对啦,来得正是这位四王子。”沈嬷嬷绝望地用手支住额头,好让自己的头颅不至于垂到地面上。

“他可真有本事,竟然能知道我们公主!”珍珠咬着牙说。

“我想起来啦……”一个怯怯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大家回头一看,是去年才新进宫的一个小宫女——小霰儿。

“你想起什么来啦?”珍珠和翡翠同进冲到她近前,一人拽住她一只手,四只眼死盯住她,电光四溢。小宫女被电得向后倒退了两步,但两只手因被她们拉着,险些跌倒。“哑巴啦,说话呀你!”

沈嬷嬷上前扒开两人的手,“凶什么凶,看把她吓的。”然后柔和地把小霰儿的双手捧在自己一只手里,用别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别怕,她们也是急昏头了,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霰儿点点头,她也明白别人的心情,再说她也着急着呢,万一公主出塞,像她这样的宫女,一定是要带上的,一想到要去千万里之外,她就吓得浑身哆嗦。她巴不得有人想个办法让公主不出塞呢。“在骊山行宫时,怡亲王、简亲王、还有郑将军陪着一位藩王,和公主走了个正对面,当时也没说什么,怡亲王他们只是点头而过罢啦。”

“惊鸿一瞥,你懂不懂?”珍珠气恼地说,以公主的风韵,别说是外藩王子,就是每日在宫内行走的,有几个见了能不折服的。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女婿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