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女婿小说>古代言情>大隋唐> 十三回临潼山柴绍说往事越王府秦琼贺寿辰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十三回临潼山柴绍说往事越王府秦琼贺寿辰(1 / 2)

旁边罗士信一看来护儿跟秦琼叫号,他不干了,一下子跳了出来:“黑大个,你敢对我哥哥无礼,爷爷可得跟你比划比划!”来护儿一看蹦出来一个小黑胖子,罗士信一看就带傻样,来护儿把眼一瞪:“傻小子,你是谁的爷爷!”后边秦琼也叫:“兄弟,不得无礼!”

罗士信哪听这个呀,叫了声:“黑大个,咱俩掰扯掰扯吧!”一伸双臂,纵身来扑来护儿。他这一扑倒替秦琼解了围。来护儿心生恶念:“我先把这傻小子弄死,扫一扫唐璧的面皮儿!”也伸出双臂来迎罗士信。说话间两人四只臂膀就捋在了一起。等一搭上手,来护儿知道厉害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又黑又矮的傻胖子力气能比他大。罗士信这手抓住了来护儿的肩膀,虽然隔着甲叶子,可来护儿就得得像是一把大铁钳夹得双臂钻心似的疼。来护儿强忍着疼痛,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仍旧让罗士信推得连连后退。来护儿空有一身的功夫,双臂被捋住了,使不出来,急得嗷嗷直叫。罗士信说:“黑大个,你叫唤什么,你还没我那老黑子力气大呢,真不够劲儿。”说着话就像拧以前他放过的牛似的双臂一用力:“你给我趴下吧。”来护儿一点没含糊,随着罗士信这一声叫,结结实实地放躺地下了。把个唐璧、秦琼都给看傻了。

来护儿哪吃过这个亏啊,从地上爬起来,飞身跳到兵器架旁,顺手抄起一条大枪,奔罗士信当胸就刺。罗士信说:“好小子,来真的啊,要怕了你我就不是你爷爷!”一哈腰提起那两只石锁,左手石锁一磕来护儿大枪,右手石锁抡圆了照来护儿头顶就砸下去了。可把来护儿给吓坏了,“咳!”一提气,往后退出三四步,罗士信这一下就砸空了。

来护儿心说:“别看你力气大,我就不信凭我这条大枪能拾夺不下你这个傻小子!”抖擞精神,大枪一抖,抖出三个枪花,迎面就刺。来护儿这可就想错了。罗士信傻人错有错着,他提着两只石锁,就像两座小山似的护在身前,他也不管来护儿这枪是实招还是虚招,反下只要大枪一过来,他稍一挪动,石锁就护住了全身。那么大来护儿用尽了浑身本领,愣拿罗士信这对石锁没办法。两人来来往往,打了几招,罗士信一声断喝,右手石锁往上一撩,来护儿的枪就飞了。罗士信叫了声:“黑大个,你给我在这儿吧。”左手石锁泰山压顶就砸下来了。来护儿再躲可就来不及了,把眼一闭:“我命休矣!”

秦琼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罗士信的手腕:“兄弟,住手!”罗士信一看是秦琼,撒手扔了石锁,看着来护儿嘿嘿笑道:“黑大个子,便宜你了!”说完退在一旁。秦琼上前搀起来护儿:“监军大人,我这个兄弟鲁莽少智,多有得罪了。”来护儿臊得面红耳赤,冲唐璧一抱拳,一言不发,扭头就走了。

唐璧高兴坏了,看着罗士信说:“这来护儿平日目中无人,眼空一切,说除了天宝大将军宇方成都,他放眼天下也没有对手。没想到秦琼你这个兄弟比他还要厉害。”又说:“秦琼,委你为镇台衙门的武功郎这事就算定下来了。我给你三天假让你料理家务,三天后你就到我这儿来听差应卯吧。”秦琼道谢下来。

唐璧这里怎么给历城县走公事往镇台衙门要秦琼,不在话下。秦琼回到家,把这些事简略地跟秦母说了一遍,只瞒过了和来护儿比武一事。合家人等十分高兴。第二天,历城县衙门里的差役捕头也都知道了秦琼高升的消息,金甲童环等人又过来热闹了一通。三天后秦琼就去了镇台府应差。几个月的光景,秦琼和府里的同僚都处得好朋友一样了。来护儿一时也没找什么麻烦。唐璧交待下来什么差事,秦琼都给他办得妥当完善,不用唐璧操一点儿的心。唐璧常说,我恩师给我找了一条好臂膀。上下人等都对秦琼另眼看待。闲下来和家人叙叙天伦之乐,里里外处都十分顺遂,这段日子,秦琼过得是十分的惬意。

这一天,唐璧把秦琼请到书房议事。唐璧说:“叔宝,我有件麻烦事想请你帮我办一办。”“请大帅明白示下,小人当得效劳。”唐璧叹了口气:“叔宝,你是不知道啊。每年的正月十五,是京都越王杨素的生日,他每年都要办寿,名义上是这样,实际是借办寿为名,广收贿赂。天下各处的大小官员都得给他送重礼上寿。他有一本账,记载着天下各处官员送礼的名单。要是你连年没有送礼,让他知道了,准要找你个罪名,轻则罢职丢官,重则性命难保。”秦琼说:“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啊。”唐璧说:“官场中的龌龊怎说得尽,自古以来尽皆如此啊。当然我也不怕杨素找茬,但我恩师派我来山东不是为的做清官,为了立足山东,这些关节我也得走动。去年我派人押着寿礼入都。可这天下,叔宝,你也知道,那盗贼是多如牛毛,寿礼刚出山东就让响马给劫了。我想这事今年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你来我这儿这半年多,办事我放心,而且别人去也办不了这事。我知道你家中有老母在堂,恩师当初也说尽量不让你出远差,但事情逼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请叔宝辛苦一趟。”

秦琼有点为难,要出这趟门,今年又不能在家里过了,回去一说,家里不定又要怎么埋怨呢。但秦琼和唐璧处这半年,十分佩服他的为人,现在他张嘴说出来了,秦琼也不好驳回,沉吟半晌,慨然说道:“好,小人从命就是。不过,我是初次进京,到了越王府一切生疏,还请将军有所措置。”“以前我是派府里的四个旗牌张转、杨和、李智、何辉四个人押运寿礼,就让他们跟你去叫,你也可以多几个帮手。”秦琼说:“行,就这么定了。请将军准备寿礼,要没什么事,我们就定在后天起程上路。”

当下定规好了。秦琼回到家,就把奉派进京去越王府上寿的事跟家里人说了。秦母并没阻拦,她说得好,好男儿志在四方,要是老窝在家里,能成什么事啊。

罗士信一听秦琼要进京,他也要去,一家人谁说也不行。秦琼就哄他:“兄弟,你可不能去,你还得在家保护咱娘呢。你在镇台衙门打败的那个黑大个老要找咱们的麻烦,那黑大个来了,连我也打不过他,就你打他跟玩似的。那黑大个是怕你所以不敢找咱们的麻烦。我就是因为家里有你,才答应唐将军出这趟门,现在你也要去,咱娘可怎么办?”

罗士信一听这话乐了:“行,我不去了。哥,咱认个妈不容易,而且妈还真疼我,我不能让妈出事。不过哥哥你进京一定要给我捎好东西来才行。”秦琼说:“这是小事,哥哥准定办到。兄弟,以后你在家保护咱娘,我出门办大事,咱们哥儿俩要做大事业,当大英雄。”说得罗士信笑个不停:“咱也当大英雄了,咱也当大英雄了。”

到了是日,秦琼备马挂锏,跟合家告辞,来到镇台衙门。四个旗牌已经先领出了礼单——礼物无非是些金银珠宝——和盘费,十个兵丁挑着五挑儿寿礼,秦琼查看已毕,和大家辞别了唐璧,出济南府西门,直奔京师长安。

这一天出了山东,到了河北地界。刚走了没多远,张转说:“又到这地方了。哥们儿,走到这里我就害怕了。”李智说:“谁说不是呢,一到这儿,我腿肚子就转筋。”杨和也说:“是啊,我走到这儿就懒得迈步了。”秦琼说:“几位,怎么回事?”何辉拿手往西南一指:“二哥,您看这座山。”秦琼一看,对面那座山,山套着山,岭遮着岭,好险恶的一座山岗。

秦琼问:“贤弟,这座山怎么啦?”“您说怎么啦!去年的寿礼我们哥儿四个就给丢到这儿了。这山上有两家寨主,最是厉害无比,不用说他们的个儿多高,力气多猛,就说他们使的兵刃吧,一个使一对大锤,那锤比磨盘还大,都出了号啦!还有一个使枪,那枪足有两丈三!就冲这外,您说怎么样吧!今天又走到这儿啦,你说,我们能不害怕吗?”秦琼乐了:“这世上还有使这么大兵刃的?我有点不大相信。”杨和说:“二哥,这都是我们兄弟亲眼所见,您要不住哪,哼!等着瞧吧!”

秦琼心想:“这里是单雄信的地界,他的绿林总账我也看过了,要有这么两员猛将我能不知道?”就说:“你们只管跟我往前走,山大王出来有我担着。大家都甭害怕,出了事都是我秦琼的。”大家听秦琼这么说,只得提心吊胆地跟在秦琼后面往前走。

一行人已然快到山坡下了。猛听得山上当啷啷一棒锣声响亮。由山上冲下来一队喽罗兵,大约有百十多人,个个手执刀枪棍棒,下了山坡,拦住了去路。队伍左右一分,闪出两员大将。就见头里这人,身高过丈,扎巾箭袖,鸾带煞腰,往脸上看,头如麦斗,黑洼洼的一张大胡,绞花儿的狮子眉,二目鸾铃也似,塌鼻梁,翻鼻孔,火盆口,连鬓络腮的短钢髯,看这模样可够生猛的。再看他掌中的兵刃,是一对硕大的镔铁轧油锤。秦琼心说:“这锤是够大的,怕不有一两千斤重!不过虽然他身量不小,但也使不了这么大的锤啊。”再看后边那人,和秦琼一样也是个黄脸汉子,但相貌和前边那位差不多的凶恶。他手中的大枪果然长有两丈有余。根底下特别粗,两只手都掐不过把来,就那么在手掌上托着。秦琼想:“他这枪可怎么使啊?今天这俩主儿都透着个别!”

那使锤的黑脸催马来到秦琼面前,吁!一扣镫,马停住了蹄:“黄脸儿的,你们给我站住。知道不知道爷爷们是做什么的?”秦琼心说:“别是这两人真有什么惊人的本领,我还是小心为上。再说我和他们总瓢把子有交情,什么事办不了,何必拿着官盐当私盐卖,我还是先套套交情吧。”想到这里就说:“在下知道位是劫富济贫的绿林朋友。在下秦琼有礼了。”

在秦琼想,只要自己报了名,对面这位知道了自己和单雄信的交情,接下来什么事都好办了。哪知道这黑脸的哈哈大笑:“黄脸的,你倒会套交情。你说我们劫富济贫,你以为你报名叫秦穷,我们就不动你了,我们才不管你是秦穷秦富呢,只要是当官的,爷爷就劫。”得,他不知道秦琼是谁!

秦琼心说,说不得只好斗斗他们了,嗯,我先逗逗他们:“噢,我穷你也劫?不过我们不过是身上的衣服肚内的干粮”你可劫我们的什么?”“啊,哈哈哈……你没什么?你当爷爷是刚出道的雏儿什么都不知道!我说给你听:你是济南府镇台衙门的,是奔长安送寿礼。你们一共连你算是来了十五个人,有五挑子珠宝古玩。对不对吧!”

秦琼心说,敢情他们都打听明白了,还真不是刚出道的小毛贼:“就算你说得对,你打算怎么样呢?”“怎么样?黄脸的,你要听我良言相劝,你把他们叫过来,把珠宝留下,你家寨主爷饶你们这些人的性命,如若不然,你来观看!”一晃双锤:“叫你们都锤下做鬼!”

秦琼一乐:“朋友,就你这么一吓唬,我就把珠宝给你留下吗?”“那么怎么样你才留下呢?”秦琼伸手摘下双锏,空中一碰,当啷啷一声脆响,又往左右一分:“你看,你有大锤,我有小锏。你要能赢得了我这对小锏,漫说是这些珠宝,连我这条命也给你留下!”“嘿嘿,黄脸儿的,你是活腻了。你先别说打,就看看咱们用的军刃,我这一锤砸下去,你就得锏折、人死、马塌架。那还打个什么劲儿。”秦琼说:“我不是说了吗,今天我要小锏会大锤。我就是活腻了,情愿在你锤下丧命。请你进前一战!”

黑脸的一听秦琼执意要打,就有点慌神:“啊,我说黄脸儿的,你可别以为我这锤是空膛的,这可千真万确是死瓜膛的,咱俩打,我一锤就得,你是准死无活!”秦琼一听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人傻得和我兄弟罗士信有得一拼。这不是明告诉我这对锤是空膛儿的了吗?我说呢,这锤这么大,漫说他身高顶丈,就是身高三丈八,也使不了啊。这时候后头那个黄脸儿的说:“哥哥,跟这小子费什么话,拿锤砸他吧!”那黑脸儿的说:“就这么办,黄脸儿的,你给我在这儿吧!”提锤就砸。秦琼这时心里有底了,他催马上前,要锏打二将,连后连那位也一起收拾了。

就在这时,突听远处马挂鸾铃声响,紧接着一人高声喝喊:“二哥,慢动手,是一家人!齐彪,别打,一打你那锤准碎!”秦琼抬头一看,远处奔过来两匹马,马上不是别人,正是勇三郎王伯当、神射将谢映登。二人来到跟前下马,向前行礼:“二哥,小弟有礼了。”

秦琼急忙挂锏下马,伸手相扶:“贤弟免礼。想不到我们兄弟在这儿见上了。”那黑脸儿的寨主在马上问王伯当:“我说瓢把子,他是谁呀?”“咳!二位兄弟,快下来,我给你们引见引见这位英雄。”那两个寨主也下了马,来到秦琼面前。王伯当说:“二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黑脸的,姓齐名彪字国远,这黄脸儿的姓李名豹字如硅,此山名叫大羊山,正是小弟治下。二位贤弟,你们道这位是谁?他就是你们每日相信的神拳太保小孟尝山东的秦二哥。你们还不过来见礼。”齐彪哎哟一声:“原来是秦二哥啊,我们可是有眼不识好朋友了,得罪,得罪。”王伯当说:“此处不是说话之所,请二哥山上一叙吧。”秦琼转身招呼随从队伍,大伙儿这才知道敢情秦琼和这山大王有交情,也放了心啦,挑着寿礼跟着秦琼等人一齐上山。

到了山上,王伯当叫手下喽罗兵招待张转等人,把秦琼让到了聚义厅上,是大排筵宴,请秦琼喝酒。喝着酒,秦琼就问:“王、谢二位贤弟,你们怎么会来大羊山呢?”王伯当说:“当初东路的头领尤俊达洗手之后,单二哥不是派了我掌管东路的绿林吗,这事情一直没上手,我就拖着老谢一直没放。为了熟悉事由,我跟老谢挨着查山,今天正赶上查到这里,可巧跟二哥见着了。也得亏我们赶过来了,要不这两个愣种非得吃亏不可。我说齐彪、李豹,你们也太没眼力见了,就秦二哥这样的你们也敢劫,你们踩好道儿了吗?”秦琼也说:“两位贤弟,愚兄也纳着闷呢。按说咱们兄弟都不是外人,我就怕大水冲了龙王庙,所以一上来就报了名,怎么你们兄弟还是要劫我呢?”王伯当、谢映登一听就急了:“什么?二哥您刚才还报了名!齐彪、李豹,这是怎么回事?”

齐彪大嘴一咧:“就像瓢把子说的,劫道哪能不踩点儿呢,我们早打听清楚了,这单珠宝是济南镇台府送往京师给越王杨素的寿礼,押运的是秦琼。可我们不知道秦琼就是秦二哥啊。想当初在二贤庄,光听大伙嚷嚷秦二哥秦二哥,谁知道秦二哥的官讳是秦琼啊。要知道这单珠宝是秦二哥押运,打死我们也不能劫他啊。不过你还别说,我们要不劫这一杠子,咱们和秦二哥也见不了面,我们劫得也不是全无是处吧。”秦琼憋着笑也不好意思乐,王伯当把脸一沉:“你还有脸说!你不知道秦二哥还叫秦叔宝哪!”秦琼摆摆手:“都是误会,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王伯当说:“我不是单说这事,是说他们的做派。绿林中要都像这两个糊涂蛋一样,那不完了吗!”李豹拉了拉齐彪的衣角,低着头说:“瓢把子,我们错了,你甭多说,以后我们改成吗。”秦琼说:“喝酒,喝酒,这些误会说开了拉倒,再多说可就没意思了。还是喝酒是正经。”王伯当这脸才好看了点,和大家一齐喝酒。

酒过三巡,秦琼说:“哎,齐贤弟,咱们这儿喝着酒我问你,你那对锤到底是空膛儿的不是?”齐彪咧着大嘴:“二哥您要问哪,我的外号就叫大锤将,我那对大锤是正经八百死瓜膛的。”李豹说:“得了吧你!今天咱们遇见双锏大将秦二哥了,要不是瓢把子来啦,我的杉篙抹黑漆的枪准得折,你的木头抹黑漆的锤也没跑。这个咱们还真得认便宜。”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王伯当问:“二哥,您怎么押着寿礼下来了呢?”秦琼就把由北平回山东,入镇台府衙门当,奉命进京上寿的事说了一遍。王伯当听着神情一动,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秦琼看见了:“贤弟,你有什么事?”王伯当摇了摇头:“没事,二哥,没事。”

谢映登在旁边一听就明白了:“三哥,秦二哥不是外人,你还有什么张不开嘴的,你说出来,让二哥给想想办法,咱们能办就办,不能办也没办法是不,反正是个机会,你不说出来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咳!”王伯当长叹一声:“那你就替哥哥我说吧,这事实在是开不了口。”谢映登说:“行,那我就替你说。二哥,你不知道,三哥入绿林之前在京城开过买卖,那时还说下一门亲事,姑娘姓杜,世居京城。后来三哥打的抱不平,打死了一个贪官,这才逃出京城,进了绿林。听说杜姑娘立志为我三哥守节,终身不再嫁人。我哥哥有心把她接出来成亲,又怕进京发生意外,就没敢轻举妄动。去年我们打发一个会办事的喽兵化妆进京,私下里把一封信送到了杜家,杜姑娘一封因回信,说是海枯石烂,决不变心,并说今年春天来找三哥。您想三哥能不乐吗?可从过了年就盼,一直盼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不知中途有了什么变故。我们本打算再进京去看个究竟,无奈潼关盘查甚严,没有官府的文凭路引,进不了京城。这正在为难哪。今天可巧遇见二哥进京上寿,三哥的意思是二哥能不能把我们也带进京城,去看个究竟?”王伯当说:“为这些儿女私情让二哥为难,小弟实在有点开不了口。现在老谢说出来了,还请二哥成全。小弟这里先行谢过了。”说着话离席深施一礼。秦琼急忙伸手相搀:“贤弟太客气了,咱们兄弟之间说不着这个,快起来说话,咱们一起商量个办法。”

齐彪说:“这还不简单,二哥押解寿礼进京,我们就算是他的随从,不就混过去了?”秦琼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不过这一路上逢关按站都要查对人数,我们文约上是十五个人,要再加上你们几个,人数不对,怎么能过得去呢?嗯,等我跟张转他们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他们留下几个,让你们顶个名。”齐彪李豹都乐了:“我们哥儿俩还没逛过京城,常听说京城里正月十五大放花灯,热闹无比,这回沾二哥光,我们也开开眼了。”谢映登脸一沉:“你们两个不能去。我跟三哥是有正事,才让二哥担这老大的干系。你们俩惯爱惹祸,要弄出什么事来,岂不让二哥受累!”李豹噘着嘴说:“二哥,看见没,我们哥儿俩就是这么不受待见。”齐彪涎着脸说:“得了,二哥,你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领,不多我们哥儿俩。我们一定不给你惹麻烦,你帮我们跟瓢把子说说情吧。”秦琼是个脸热的人,一想不带他们也怪不合适的,想了想,说:“好吧,要去就一起去。不过,二位贤弟,咱们虽然是初次见面,可都是自己朋友,你们不要怪我直言。你们要跟我一起上长安,就是官人身份了,那些绿林的举动就得全收起来。万一路上叫人看出了破绽,捅出了漏子,大家都麻烦。”齐彪李豹一听就乐了:“二哥您放心,决捅不出漏子来!”秦琼这一说,王谢二人也就不多什么了,算是默许了。

当下把张转杨合等四个旗牌请进来,秦琼说:“四位贤弟,我这几个朋友想顶你们的名进京办点事,反正这是瞒上不瞒下的事,你们就在山上住些日子,他们一定好好招待你们。你们看这事行不行?”王伯当命人取出八百两银子:“各位来到小寨就是我的朋友,大家在山上这些日子,我们都待以上宾之礼,这些银两大家每人二百两,等我们从长安回来,一定还小有馈赠。底下人也都小有意思。一切都还请几位成全。”

张转等人一听秦琼都说话了,一想这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现在是好说好商量,要不答应不定怎么着呢,得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当下张转说:“几位寨主爷这么够朋友,秦二哥也发话了,又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我们还有什么话说。就按二哥说的办吧。我们也谢谢寨主爷的美意了。”当下计议已定。

王谢齐李四人留秦琼在山上住了两天。这两天他们准备进京的应用之物,又把各自经手的事安排好了。到了第三天,挑起寿礼,下了大羊山,就奔京都长安走下来了。

这一路上大家是一半的赶路,一半的游山逛水,好不惬意。过潼关点验文约,清查人数,也没出什么纰漏。过了潼关,北风渐起,漫天的鹅毛大雪迎风乱舞,不一会儿,大地就白了,再过一会儿,地上有了积雪,慢慢地积雪越来越厚。雪天里的临潼山苍茫遒劲,煞是好看,但一行人押着寿礼,又是这样的天气,哪有心观看山景?秦琼一看天近傍晚,前边有座小镇,心想,这样的天气,挑着珠宝古玩,实在难行,今天早点歇着吧。跟大伙儿一说,王伯当说:“咱们就进镇打店得了。”进了镇,正街路北有一座悦来老店,来到店前众人下马,喊了声“店家!”

过道门房里跑出来个伙计:“哟,客爷,您来了,赶紧里边请。”秦琼说:“你这里有没有清静整洁的地方,要三间上房。”“有,有,客爷您跟我来。”伙计头前带路,大伙儿进店。秦琼嘱咐挑寿礼的上台阶过门坎小心留神,不要磕了碰了。到了院子里头,有人接过马匹,伙计给安置房间。秦琼叫十名挑担的分住两边,哥几个合住当中这间。

哥几个进了屋,掸尘拍土,这边伙计给打来洗脸水,沏上茶,洗完了脸,坐下喝茶。伙计问:“客爷您贵姓?”“我免贵姓秦,是山东济南府镇台衙门的,这趟是进京公干。”“噢,原来秦爷还是官面上的人,我说呢,一瞅您老这排场,就不是一般人,真没叫小人看走眼。瞧客爷押着挑子,是不是赶着明年正月十五去越王府上寿啊?”“不错,你真好眼力。”“您别夸奖,因为每年到这月份,天下各州各府各县全得奔长安给越王进寿礼,我们也跟着沾光,准能做一拔好买卖。”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女婿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