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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回临潼山柴绍说往事越王府秦琼贺寿辰(2 / 2)

王伯当说:“有这么邪乎?”“客爷您是官面上的人还不明白。当今天子统共就两位皇叔。靠山王铁面无私,旁人想走门路也走不进去。就只剩下这位越王爷好说话,您想,官面上的人谁不想往上走啊,有这么条好路子,当官的还不拱着往上送礼?说句老实话,什么做寿,还不是收礼打的幌子?”秦琼说:“伙计,这些闲话慢慢唠,我们都有点饿了,你给我们弄桌酒菜。”“好了您哪。”一会儿酒菜端上,大伙用饭安歇。

大雪纷纷扬扬地飘了一夜,到了第二天,雪还没有住。秦琼心想,反正此地已然离长安不远了,就多住一天,等天晴了再走也不晚。哥儿几个白天无事在屋里摆酒小酌。齐彪李豹可憋不住了。齐彪说:“二哥,咱们备上马,带两瓶酒,到临潼山上找个小亭子,一边喝酒一边看这个雪景儿,多来劲儿!”

秦琼说:“这些个寿礼在这店里放着,我可不敢出去。要去你们去吧。”王伯当说:“在屋里靠着炭盆还冷呢,学什么酸文人赏雪景儿,我可不跟你们抽疯去。”齐彪说:“你们都不去呀,那我们哥儿俩可走啦!”王伯当说:“你们去是去,可老实点,别惹祸。”李豹说:“不能,不能。齐哥,咱们走吧。”

两人骑上马带了酒,由店里出来,到了镇口一瞧,天上雪花乱飘,地下白茫茫一片。两人顺着西北的山坡慢慢往上遛达。走到中腰,就见前边隐隐有一段红墙,来到近前,看清了,原来是一座庙。两个瞎摸海都不认识字,也不知道是什么庙。齐彪说:“兄弟,咱们下马,叫开庙门,在庙里喝酒倒也不错。”李豹说:“对,这个乐儿不小,就这么办啦。”说完两人下马,把马拴好,上前拍打左角门门环:“和尚,当家的,开门呀!”

叫了半天,没人言语。李豹说:“这八成儿是座空庙,我把门踢开吧!”抬起腿来,朝着庙门当地一脚,喀嚓一声,踢下一扇庙门。两人走进去一瞧,钟鼓二楼,挺宽的院子。到了大殿前,推开殿门,当中供的是三世佛。两人穿过大殿,顺着东夹道往后走,到了二层院子,一看东边有个角门,进去是一座小殿,上了台阶,一推两扇殿门,吱扭一声,门开了。

李豹抬头一看:“二哥,您怎么在这儿呢?嘿嘿,叫您一起上山来喝酒,您嘴说不来,怎么上这儿来装神仙来啦!”齐彪兜看李豹脖儿拐就是一个耳光子。李豹捂着脖子一回头:“我说,好不秧的你怎么打人呀?”“就该打你!你魔怔了不是,二哥现在在山下,要来也是在咱们后边,他怎么会在这儿?”“那你自己看看,到底是二哥不是二哥?”

齐彪一看,屋中绣金的围子里面塑着一个站像,八尺来高,淡金脸膛,头戴平顶卷檐笠,身穿蓝布合衫,大红中衣,杏黄丝鸾带,双搭蝴蝶扣,上首有个童儿牵一匹黄马,下首里一个童儿捧着一对瓦面金装锏,前边桌子上是一堂苹果,五供蜡扦,香炉周围洒有香灰,看样子象是天天有人烧香似的。齐彪说:“嘿,还真像二哥,我打屈了你啦。”李豹说:“谁把二哥的像给塑到这儿了?二哥可抖了,还有专门牵马捧锏的。”“可说呢,真是邪门!”

两人正在纳闷,就听外面有脚步声音,有人说话:“咳,你们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叫门不开,就把门给踹下来啊!你们是打哪来的?”齐彪李豹回头一看,打外头进来一个少年公子,后头跟着七八个小和尚,看这少年公子生得是面如敷粉,眉清目秀,头戴粉绫子的武生公子巾,紫绫子大氅上绣团花朵朵,看这模样,看这打扮,真是又好看好威风。

齐彪说:“许你们叫门不开,就许我踹门!怎么着,还不服啊?”小和尚说:“把门都给踹下来了说话还这么冲,还讲不讲理?”齐彪把眼一瞪:“爷爷还就不讲理了,你能怎么着?惹急了爷爷把你们这庙给拆了!”这公子一看是两个混人,乐了:“不讲理呀,这好办!”解下大氅,交给了小和尚,露出里面一身粉绫子的短衣服,鸾带一掖,袖面高挽,一点手:“你们两个过来,今天你家小爷管教管教你们!”

齐彪把嘴一撇:“兄弟,你看这小子细皮嫩肉,刚撂下书包的学童,要跟咱们打架!他也不打听打听咱们哥儿们是干什么的!”李豹说:“跟他废什么话,哥哥,打这小子!”齐彪上前两步,一个饿虎扑食,就奔这公子来了。这公子身子一闪,可就转到齐彪身后了,抬起脚来,一脚就踹在齐彪腿弯子上了,齐彪哎哟一声,就趴下了。再看齐彪鼻子也破了,血也流下来了。

李豹一声怪吼:“好小子!”大步上前,两手双风贯耳打来。这公子一矮身,叫了声“躺下吧!”抬起腿来,朝着李豹就是一脚。李豹还真听话,“啊”的一声,仰面朝天就躺地上了。得,俩人闹这么大动静,在人家小伙面前连一个照面都没走下来,全趴下了。旁边的小和尚见这公子打得这么干净利落,齐声喝采。这公子喝道:“看你们以后还这么张狂不!”上前抬手就要打。正在这时,突听外面有人高喊:“公子且慢动手!”随着声音从外面进来两个人,正是秦琼和王伯当。

齐彪李豹离开酒店不多久,谢映登说:“这两个人,上哪儿喝酒去了?二哥,不是我多心,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真担心他们会不会捅什么漏子?”王伯当说:“真是的,刚才就不该让他们出去,就是出去也该一起出去。二哥,咱们找找他们去吧。”秦琼说:“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有点不放心了。谢贤弟,你在店里看家,我和伯当贤弟去看看他们。”

秦琼、王伯当骑上马出了店房,也奔临潼山来了。好在是雪地,这天气也没什么人出来,跟着雪上的马蹄印儿,两人就找到了庙门前。秦琼抬头看,山门上头写的是“盘谷寺”。王伯当说:“好大的一座庙宇。哎,怎么这庙门掉下来了?”往四下一看:“俩人的马在这儿拴着呢,看来他们是进了这庙了。”秦琼说:“八成这是惹了祸了。赶紧进去看看吧。”

两人下了马赶紧往里走。过了头层院子,刚进后边小院,就听旁边跨院里头人声乱嚷。王伯当说:“是齐彪他们的声儿,坏了,里边打起来了!”秦琼在前,王伯当在后,赶紧进了跨院,一看齐彪、李豹在地上一个躺着,一个趴着,都闹了一身的泥雪,一个少年公子正抬手要打,两人这才赶紧出言阻拦。

齐彪李豹一看救兵来了,一齐高喊:“二哥,打他!”这公子回身看见秦琼,可就愣住了。秦琼说:“这位公子,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人是我的兄弟,要是他们理亏,我替他们给你赔礼。”

这公子说:“这位好汉,打架是小事,说开了拉倒。您先别忙,我看您的相貌好像是我的恩公。请问您贵姓高名?”秦琼一愣:“啊,咱们好像是素不相识,公子此话怎讲?”这公子一笑:“应该不会错。您到这北屋祠堂一看就知。”

那边齐彪、李豹都从地上爬起来了,齐彪说:“二哥,您不知道,也不知是谁把您给供这北屋里啦。”王伯当说:“还有这事?二哥,进去看看去!”大家来到廊子底下,往屋里注目一看,秦琼王伯当都愣住了。秦琼说:“咦,谁把我给塑在这儿了?”那公子说:“好汉您是不是使双锏,骑一匹黄马呀?”“是啊。”“那就对了。此山名叫临潼山,您再仔细想想,前年您在这附近管过闲事没有?”

秦琼“哎呀”一声:“是有这么一回事。”就把当初救唐国公太原候李渊的事对大爱简单说了一遍。这公子听罢倒身下拜:“那您就是秦二将军了。恩公在上,我这里给您磕头了。”秦琼急忙用手扶起:“公子请起。小可正是山东秦二。请问公子您是太原候的什么人呀?”“我是他老人家的门婿,我姓柴名绍。”接着就把当初太原候怎么叫他修盖祠堂,替岳父报恩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当初修这个祠堂,一是为了报恩,再一个我们大家想,恩公是在这儿救的我岳父一家,以后会不会恩公再在这儿出现,这是万一之想。天可怜见,今天终于得见恩公。我修书给岳父,他老人家不定多高兴呢。”

秦琼这才明白一切。听柴绍说得客气,笑着说:“柴公子快不要这么客气,您这么恩公恩公地叫,我听着不自在。这样吧,我托大一回,咱们就兄弟称呼怎么样?”柴绍还要客气,王伯当说:“大家相知在心,这些客套就免了吧,这样也随便一些。”柴绍笑着说:“那兄弟就不避唐突了。以后我就叫您‘二哥’了。”

秦琼点点头:“我也叫你一声‘贤弟’。”又问:“刚才你和我的两个兄弟打在一起,又是怎么回事呀?”“咳!这几天我师父岫渊大师出外云游不在庙中,由我照看一切。刚才我正在后边禅堂里看书,就听外面喀嚓一声,叫我的师弟们出来一看,角门让人给踢下来了,我赶过来就遇到这两兄长了。两位兄长,刚才多有得罪,小弟这厢赔罪了。”秦琼说:“这是他们两个的不是。二位兄弟,还不过来赔礼道歉!”

齐彪、李豹大大咧咧地过来一抱拳:“柴公子,对不住,对不住!你瞧你把我们两个都摔成这个样儿了!”秦琼说:“有你们哥儿俩这么赔不是的吗?本来就是你们的不是,还这么说话!”王伯当说:“你们两个除了惹祸还会干什么!”齐彪说:“哥哥你还别说,要不是我们出来惹祸,咱们大家狗还聚不到一块呢!”柴绍说:“大家都不要说了,都是小弟的不是。我这恩公二哥一到,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点小事就不要说了,以后咱们还得多亲多近哪。二哥,都请到禅堂一叙吧。”

秦琼说:“慢着,贤弟,哥哥我还有一件事。这个生祠什么的,哥哥我可当不起。再者一说,要是被当初那些蒙面人知道,也多有不便,干脆把它拆了吧。”柴绍说:“二哥说得有理,可也别拆。这总是我岳父一家和我一点报恩的念想。”齐彪、李豹说:“你待着吧,不拆留着他干什么呀?拆!”还没等柴绍阻拦呢,两人进到殿里,挪开供桌,叮当喀嚓,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把正像、配像都给拆了。秦琼说:“这就对了。”柴绍一看也没有法子了,只好说:“也只有如此了。诸位,请到后边禅堂一叙吧。”

大家到了禅堂,大家一一介绍,见礼落座,小和尚献茶,闲谈叙话。柴绍问秦琼:“二哥,您这次出来是干什么来啦?”秦琼说:“我是由山东济南府押礼物上长安越王府上寿去。这几位兄弟是同我一起到京里逛灯去的。”“哎呀,这可巧了。前几天我岳父来信,让我备办一份寿礼,替他老人家到长安给越王上寿。我刚把寿礼置办下,因为这场雪还没走。现在好了,咱们何不两路并作一路,一起进京,我也可以跟二哥多盘桓些日子。”

秦琼说:“这敢情好。既是这么着,我的人都在山下的悦来老店住着,柴贤弟你做一下准备,咱们定个日子,聚齐了一起启程,你看如何?”当下说定了。柴绍又留秦琼他们用过斋饭,乱了一天,秦琼哥四个下山回店。谢映登正在店里着急哪,大家略述经过,说又结识了一位好朋友,谢映登也十分高兴。

等到了约定的日子,天也睛了,道也好走了,柴绍带了十几个人押着寿礼来了。秦琼给他介绍了谢映登,然后算清了店账,两拔人合在一起,挑了寿礼,出了店房,直奔长安而来。

路已然不远,这天正走着,远远地就看见长安城的东门了。这座东门,名叫五龙门。秦琼说:“现在才腊月十几,离着正月十五还有一个月呢,咱们先找个店住下,弟兄门来趟京城不容易,大家随便逛逛,王三弟也就便访一访杜小姐。等上完寿,咱们可就不能多耽搁了。”

说话间就进了关厢了。就见城高水深,房阁高耸,街上车水马龙,一派繁华。京畿善地,天子脚下,果然不凡。齐彪李豹哥儿俩东瞅西望,眼睛都忙不过来了。柴绍往路北一指:“二哥,这座店不小,咱们就住这儿得啦。”王伯当说:“柴贤弟,你在京城里没什么亲戚朋友?也和我们一起住?”柴绍说:“三哥,你不知道,我不是京城人,我岳父的故旧,他不让我惊动,再说,我也想和你们几位绿林朋友在一起,找那几个官儿也没什么意思。”几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齐彪说:“行,兄弟,你这话哥哥我实在爱听。”

大家店前下马,伙计一看这拔人气度不凡,人又多,是加意的热情,把众人引到一座跨院,南北各三间房。随从住南房,哥儿六个住北房。都安置好了,大家漱口、擦脸、喝茶。柜上有人拿着店簿过来招呼,伙计在旁陪笑:“各位爷,最近官府有话,凡进京住店,一律要在店簿上登记备查。没有官凭路引,还不准登记,麻烦众位请先登记吧!”秦琼说:“入乡随俗,客随主便,我们登记。”秦琼、柴绍拿出官凭路引,店家又查点了人数,都登记在簿。

登记完了,伙计说:“各位,天色不早,有什么事明天再办吧,天一黑街上就戒严了,这几天官府天天抓人,各位千万小心了。”大家听了心里一惊。秦琼说:“多谢关照。我们也没什么事。小二你先给我们弄桌酒菜吧。”不一会儿,酒菜摆上,大家喝酒,伙计在旁边侍候。

秦琼就问:“小二,你们京城的警戒一直这么严哪。”“那倒不是。这两天情况特别。听说是当今皇上现如今身体不好,现在年关将近,杂事太多;又有各地前来越王府上寿的官役人等,官府怕出事,所以才加强盘查。看爷这架式,大概也是给越王府上寿的吧?”秦琼点点头:“小二你好眼力,我们是山东的,正是来给越王府上寿。”伙计嘿嘿一乐,弯腰压低了声音说:“还听说宫里不定什么时候会有大变,晋王千岁保不齐这两天就会新皇登基。爷您说,这是不是天大的消息!”

柴绍笑着说:“这皇宫内院的事,你们小老百姓怎么会知道?怕是谣传吧?”“嘿,爷您是初来乍到,不明真相。这事现在全长安城都传遍了,就只瞒着宫里。这么大事,咱们老百姓都知道了,反是宫里还都蒙在鼓里呢。咳!反正这些都是闲话,说给各位爷听,是让各位爷小心点,大家进趟京不容易,别在这当口出什么事,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秦琼说:“小二,谢谢你了。”当下吃酒,一夜安歇。

第二天,秦琼、柴绍、齐彪、李豹出去闲逛,王伯当去访查岳父一家,谢映登在店里看家。到得晚上,外出的都回来了,齐彪李豹玩得兴冲冲的,都嚷嚷这趟京城没白来。大家问王伯当访查的怎么样了,王伯当说:“这太奇怪了,我到了我岳父家,房子已然换了主人了,原来他们早就搬走了。跟邻居打听,也没人知道他们搬哪儿去了。不过,我看那情形,应该是远走避祸,可他们也没跟我说呀,你说这让我着急不着急!”

谢映登说:“杜小姐知道哥哥要来京城接她,虽然她现在搬走了,肯定走不太远,必然是还在这附近住着。三哥你着急也没用,明天再慢慢找找。”秦琼说:“三弟,反正咱们现在也没事,大家都替你去找,日子也还长着呢,慢慢访查就是,你别着急。”接下来,大家每天留一个人在店里看家,余下的人都四出去查访杜家。直查了一个月,连年都过了,也没找到杜家的踪迹,把个王伯当急得不得了。

看看这天就到了正月十五了。头天晚上,秦琼就说:“明天就是越王的寿辰,咱们可得先把上寿这事办了。”第二天一早,大家走床梳洗,用过早饭,穿戴整齐,让从人挑着寿礼,就奔越王府来了。这道也不用问,大家找杜小姐一家找了一个月,人没找着,京城可都摸熟了。等到了街上,看出两样了来,怎么?多出了好些挑挑的,担担的,还有马驼子,听他们说话,五湖四海,各处的口音都有,不问可知,这都是下面州城府县前来上寿的。秦琼他们随着人流,一直就来到越王府门前。这时候这人越来越多,拥拥挤挤的,别说走车,就连人也走不过去了。

大家护着寿礼边往前挨边往四下看。就见越王府门阁高大,门前有个大牌楼,牌楼上头扎着一只大麒麟,麒麟头上顶着一个大“寿”字,麒麟两旁还配着各种各样的走兽。柴绍说:“各位哥哥,这叫‘百兽朝麟’。现在看还没什么意思,等到了晚上,你再来瞧,那里面的灯都点着了,实在是好看,连眼睛都好像活了似的。”齐彪说:“这可比街上那些灯排场多了,二哥,晚上咱们可得来,我一定要开开这个眼。”

秦琼嘱咐着挑寿礼的留神,别磕着碰着,由东旁门慢慢地进去,挨着次序,一步一步地进了王府。门前有不少卫士在那儿指挥送礼的人。到了头层院子,就见东首有一排房子,门外抱柱上贴着“报事房”的条子,还有那些送礼的人进进出出的。秦琼说:“你们哥儿几个在这儿等丰,我跟柴贤弟去看看。”

哥儿俩随着人流到了东房台阶下,挨着个儿,一个一个地报到。好大的时候,才临到他们哥儿俩。哥儿俩来到近前一看,屋里面朝外坐着好几个府里的官吏,有在簿子上写的,有问话的。里边的人问:“你是哪儿来的?把贺帖、礼单交上来吧!”秦琼说:“我们俩是一起儿的,我是山东济南镇台衙门的。”柴绍说:“我是山西太原候府的。”说着把礼单、贺帖一齐交了上去。旁边有人登记。那人把礼单还给他们说:“带着你们的人到二进院子里去,等候着验收寿礼吧!”不知秦琼怎么送礼,且听下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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