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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1 / 2)

四民世業

黃山谷曰:“四民當世其業,讀書種子尤不可斷絕,有才氣者出,便可名世矣。”此石刻在荊溪岳氏,後為顯親寺僧有大方厓所得,石背刻一詩云:“漁家無鄉縣,滿船載穉乳。鞭捶公私急,醉眠聽秋雨。”皆山谷詩也。至正丙申以後,寺燬兵火,此石不知存亡。

江古心

宋末江古心丞相之養子某,至元乙酉歲,為建康路同知總管府事,常時祭祀有闕。一日監修南城,惟其妻在家,忽聞中堂喧閧,出視,但見朱衣吏數輩曰:“丞相在此,當肅拜。”其妻驚仆于地,仰視一紫衣官人中坐曰:“同知何在?”言未及應答,聞厲聲曰:“豈有為人後而祭祀有闕者乎?”言訖而出。少頃,同知自外歸,呼其妻曰:“忽若背脊間疼,若為人所撃,神思昏憒,故今日早回家。”其妻告其故,同知驚懼,即治具享祭。奈明日疽發,諸醫不能療,半月而卒。其子某與先叔生同庚,乙亥又同學。建康邵齋備言其事。夫人之貴有子者,欲為祭祀之主也,不幸無嗣而養子如子,惡可不事其父?為父養子既如是,況親子乎?不孝者以是為儆。(按《宋史》:古心諱萬里,字子遠,都昌人,以蜀人王橚子鎬為後,父子相繼投沼中。據先叔所言甚詳,意鎬投沼後或不死,亦未可知。或撫養別子,亦未可知也。姑記此以俟知者。)

山中茅葉

山中茅葉可蓋園亭,既堅且雅,晴則卷,雨則舒,不漏水也,勝如稻草,即開花可止血者。

篛葉鋪襯

篛葉鋪襯土橋,能隔濕氣,百年亦不朽壞,即箭葉也。稻草俗呼礱糠,可築塞溝渠,繼之以土,雖百年再翻起,黃色如新,如篛葉着土護板久不壞。二物非堅,其性然也。

兔無雄

世傳兔無雄者,每歲翫中秋月,即夜成胎,其夜晴明則育。嘗記二十年前,偶剝一兔,有二外腎,殊不曉其所以然,獨未遍考其眾,果復有腎否也?

翰林讖語

虞伯生翰林云:“方言讖語皆有應時,固無此理,然有此事。如『天翻地轉』,『人化獸,獸為人』。戲言之事,容或有之。凡人世之有是言,必有是事。又如劫灰冥數之類者,未可一一論也。”(便如今日世傳《五公經》、《推背圖》書亦然。)

董栖碧云

董栖碧云:釋氏有言三世佛:“過去佛、見在佛、未來佛。”其說甚好,但以佛名稱之,語涉異端,儒者所不道,吾今以三世界言之可也。

黟縣老民

潘多吉嘗為黟縣教諭,云縣有深山,可入數百里,中有老民,或過百二三十歲者,或自言前宋年號者,皆未嘗知有本朝也。其山忽崩陷發洪,流出大木片,長數丈,廣二三丈,狀類海舟,底宛如木釘相連不用鐵者。多吉不曉其意,一老民云:“此恐是前世物,遇天翻地覆遺下耳。”山民多不食鹽醬,亦未嘗誡,故能栖碧,謂此過去世界也。混沌之物,豈起自盤古,豈世人止如是耶?獨不知盤古以先又幾千萬萬年也。今之世乃見在世界,久而混沌如上世了,又復開闢如盤古時,此乃未來世界也。吾又嘗聞金陵城中人,有于延祐間掘井,深及數丈,遇巨木阻泉,復廣掘木之兩頭處,不得見,遂鑿斷出之,長二三丈,高廣數尺,磨洗認之,乃香楠也。此地豈非萬餘載耶?乃有是木,意當時必江水也。俗所謂海變桑田,容有是乎?世傳此等事亦多矣,未暇記耳。

董生遇闋

董生名毅,字仲誠,一名純伯,父天台人,寓湖州。潘公名嚞,諸暨人,游于杭,博學能詩文。先曾除黟縣教諭,丁內艱,服闋再往,又得是縣。蓋浙江省注選,恐吏作弊,例以兵卒用竹箸拈瓶中紙毬,紙毬中書合註人名姓,謂之拈鬮。一吏檢文卷對闋讀之,惟空人名,讀至是闋,云某處某闋,兵卒探取人名對此闋,吏然後書之也。嚞兩遇是闋,豈非分已定乎?(嚞,音哲。)

莫置玩器

先人嘗勸人莫置玩好之物,莫造華麗之居,每以訓戒子弟。予聞之耳熟,猶未能深省也。義興王仲德老先生,平日誠實喜靜,惟好蓄古定官窑剔紅舊青古銅之器,皆不下數千緡,及唐、宋名畫亦如之,獨無書冊法帖耳。至正壬辰,紅巾陷城,定窑青器皆為寇擊毀。寇亦不識,無取者也。此一失也。後乙未復陷,所存者又無幾,惟附篋隨身之物乃畫之高品,銅之古器,剔紅之舊製,寄藏友人。渡江浙時,苗僚據杭州,因寄托之。主喪,乃取歸西山,不一宿,盡為苗僚所掠。畫卷轉賣于市,凡剔紅小柈,咸以刀砍毀,無完器也。此再失也。時仲德翁已死一載,明年又不能保其餘矣。所見多蓄者皆不能保,非獨亂世,尋常傳子孫者誠空耳。居室亦然,亂離之後,浪蕩無遺。使人人知有此患,惟檢身之不及,何暇玩于物哉!李易安居士序其人之好蓄書卷,戒之甚詳。先人之訓,蓋目見耳聞者多矣。嘗云諺曰:“與人不足,攛掇人起屋。與人無義,攛掇人置玩器。”攛掇者,方言猶從臾也。蓋華屋、玩器皆能致禍。向有一人為玩器,因得罪于時官,遂破家喪身。又有一人因華屋招訟不已,直至蕩產。此皆予所目見者耳,聞者又不知其幾矣,可為明戒。

月中影

月中影,世傳玉兔與桂樹。先師徐實庵云:“釋氏說是山河影。”未詳。今年中秋月倍明,因細觀之,果若山影,空缺處乃水也。釋氏不為無所見。

陽起石

世傳陽起石無真者,欲辨之,觀其紋,有若雲頭、雨脚、鷺鷀毫者是也。

村館先生

村館先生,惟鄉中有德行者為上,文章次之,不得已則容子弟游學從師,求真實才學者,亦在德行為先也。浙西富豪之家延館賓,皆不以德行,館賓亦不以儒者自任,所以往往刁訐,有玷儒風,至于破館主之家者有之。今日亂世,猶有甚者。往年無錫華氏曾有此患。今年太倉徐氏寓慶元,為方氏職役,家豪于貲,忽館賓訐其通好張兵,因此受害,家資一空。蓋當時為主賓者皆不以禮,主者特欲改換士風,賓者乃是圖口腹貨利耳。初非若古之主待賓以誠敬,賓報主以學業者比也,惡可謂之賓主哉!然此可為後來之戒。

元章畫梅

會稽王元章嘗謂:“暑月着衣畏汗濕,則用細生苧布,以薄金漆水刷過,乾而後着,則便且涼也。”元章名冕,善畫梅。

古今無匹

古今無匹者,美玉也。蓋天地秀氣所結,質色、大小各不同,是以無匹,真可貴惜也。古犀次之。畫卷則今之精者或能近古,亦古之善畫者多,非止一也,是以多得而有匹也。至于定器官窑又其多矣,皆未足珍貴也。前輩論者或有及于此,因記之。

無錫讖石

相傳無錫有石刻,讖云:“無錫平,天下寧。”在惠山寺泉之傍。或云:天下井,舊咸置錫以滋泉味,蓋茗與錫相便,惟是邑無之。或有云:有錫則民爭兵,故名無錫。皆未詳孰是。

雞卵熟栗

雞卵與熟栗在午前食則佳,過午後則能閉氣。

江西羅生

江西羅生賣碑刻者言:“天地初如卵形者,指雞卵也,鵝鴨則不可擬矣。”此說近是。

義興邵億

義興邵億永年,一字惟賢,暑月冠墨漆巾,蓋取離汗也。以葛為之,用淡金漆水和以墨水,置葛其中染之,乾而後製甚好。

蘭艾不同根

古云蘭艾不同根,蓋比故家嶥起也。艾葉茂而根淺,蘭葉少而根多耳。

江湖術者

江湖術者、說客,不可延至家庭,蓋起詞訟之端,誘破家之事,容或有之。先人每言之,嘗親見此曹患也。

戴率初破題

先人嘗言:幼在金陵郡庠,從戴率初先生游,先生每因暇即以方言俗諺作題,令諸生破如經義法。一日命破“樓”字,先君曰:“蓋嘗因其地之不足,而取其天之有餘。”先生大喜,又命以諺云:“寧可死,莫與秀才擔擔子。肚裏飢,打火又無米。”破曰:“小人無知,不肯竭力以事君子。君子有義,不能求食以養小人。”

宋鍍金器

故宋鍍金器皿,用金熔化,以銀器潰之,凡數十次,猶如今之擺錫鐵器相類。

宋迎酒盃

故宋過府官及朝貴,例蒙賜酒,却于官庫支給,以鼓吹迎歸,謂之迎酒盃。盃是夾盞,蓋內金外銀,或內銀外金者。予在四明問史善可,說乃母項氏聞諸其長上先輩言。因袁伯長學士與乃子敬存,家書中有謂迎酒盃者,故及此。

故宋剔紅

故宋堅好剔紅堆紅等小柈香金箸瓶,或有以金柈底而後加漆者,今世尚存,重者是也。(或銀、或銅、或錫。)

馩香吸髓

諺云:“馩(俗音聞,齅也。)香、吸髓、倚闌干。”言三險也。花心有小蟲,齅之或作鼻痔,惟臘梅最不可馩。諸獸骨髓中擊破有碎屑,吸之恐傷肺。闌干臨水,恐有墜折之患。猶三件險處也。此言雖近,亦可為戒。

巴豆黃連

諺云:“巴豆未開花,黃連先結子。”蓋黃連能制伏巴豆毒也。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同意。嘗觀《宋史》,宣、政之間,女直叛契丹而謀宋,南侵之日,韃靼亦叛女真而舉兵矣,正此謂也。

山中私議

山中私議,人才列為九品,以比世爵,蓋賤虛而貴實也。一曰孝,事親竭力,移忠于君;二曰義,盡忠效節,輕財赴難;三曰廉,不苟取受,知恥尚儉;四曰直,真實不欺,內外如一;五曰謹,持守禮法,行之有常;六曰才,謀辨雄畧,濟時于時;七曰教,博學于己,推以及人;八曰隱,不事王侯,高尚其志;九曰藝,文詞書畫,以材成材。

種竹之法

種竹之法,古語云:“深種、淺種、多種、少種,最是良法。”予治西園,嘗一日成林,彼時人事從容,工力畢具,甚易為也。且取竹于隣里佃客之家,皆吾田土上所出者,故不勞而辦也。深種者,深壅客土也。淺種者,淺開畦穴也。多種者,連鞭三五竿或二三竿,寧少種幾垛也。若獨竿則根少,根少則難活,縱活亦不能茂耳。(江西小竹及公孫竹、雲頭頂竹,凡置盆栽者亦用此法。)

製藥當謹

製藥不可不謹。四明韶卿言,其鄉今歲有合瘧丹者,用砒霜為末,搜和蒸餅,盤晒于日,而二小兒不知食之,一死一生,生者食少,急服解劑也。死者明日焚化,腸已腐矣。又往年鎮明嶺一醫士,嘗合墨錫丹,母及妻皆慣服之,一日以他藥丸歸,未曾題名,色類墨錫丹,母及妻亦取服之,一夕而斃。可不謹乎?書此為製藥之戒。

草藥療病

村民多採草藥療病,或致殞命者多矣。蓋草藥多有相似者,似是而非,性味不同,愚民不能別,一概與人服之,不至于誤者寡矣。嘗觀《本草》云:“山陽有草,其名曰黃精,餌之可長生。山北有草,其名鉤吻,入口即死。”蓋此草絕相類,而性善惡不同如此。又安吉朱氏親友有為子腹疼,人教以取棟樹東南根煎湯者。子初不肯服,其父撻之。既入口,少頃而絕。蓋出土之根能殺人,朱氏不考古之過也。此表兄沈子成在安吉目擊其事,嘗以戒人。醫家用桑白皮,《本草》云,出土者,亦能殺人,可不戒哉!

季弟患疾

己亥秋,季弟在上虞患痢疾,亦服村民草藥,後為所誤,雖更醫已無及矣。蓋此弟不肯讀書,不交好人,不習好行,惟市井輩是狎,所以致此者,亦稟氣受胎之賤,且有不忍言者故耳。

墮胎當謹

墮胎不可不謹。妻母潘,嘗在三月之期服墮胎之劑,至四閱月而旋旋下血塊或腐肉塊,蓋受毒爛胎之故也。或懼孕育之繁者,夫婦之道亦自有術,蓋以日計之也。不然,則在三月之間、前兩月之間服為猶可,若過此則成形難動,動必有傷母之患。今人或以村婦法,用牛膝等草帶于產戶者,深非細事,不致于殞絕者鮮矣。嘗見溧上親友李漢傑,其妻黃氏冒姓孔女者,凡數十孕多男子,憚夫產育之勞苦,服桂姜行血之劑,過于三月後,胎雖不墮,漏血不止,醫者所親殷國材憂之,但飲以補血之劑,因懼不能止,所以生之也,此亦是一法。及十月而產,乃無胞之兒。蓋因形成而被毒藥所腐胞衣,以致常時漏血也。可不戒哉!吾近以家人多產,又在客中不便,常服墮胎之藥,既過三月不動,則易以安胎順氣之劑,以防護之耳。

服藥關防

人家服藥須是關防,或被媼妮所傾,別添水煮,則味不能功矣。或誤墮地,及與藥相反,則傷人命。或雜亂誤投于人,物之冷熱不同,誤增病症,若是多矣,不可不戒。嘗見趙希賢云:“趙冀國公府,凡治家事各有局次,如煮藥必在外院,幹者輪日掌之,名籍日計簿,以憑稽考。遇某夫人、某官人、某直、某乳媼及賤妾輩有疾,外院書名懸牌于盞托之上,覆定然後送入內院飲,別間藥次第嘗之。”人家雖不能如此,或倣此防閑亦好。

五苓散

五苓散隔年者,澤瀉必變油,服之者殺人。惟見一方云:治項骨倒用隔年者,餘皆不可不謹也。

滚痰丸

吾鄉王中錫製滚痰丸,療疾甚妙,然亦有害人者。徙常熟,常聞一官甚壯實,每患痰熱即服之,後因患脾瀉脈絕,以致不救,蓋過于此劑也。然此劑正可推利痰熱,疾平則已,不已則傷元氣,豈可以素壯實而自欺邪!人非純陽真人,焉能保其無七情之害,害則有損,非損純陽矣。

平陽王叔瑽

平陽王叔瑽為嘉興郡照磨,丙申年避地,與予同寓上虞。時乃嗣本元纔三十五歲,未娶,因納妾于外,未免過度于酒色,自南臺宣使,間亦來上虞。忽患瘧疾半載,且膿疥遍身,因久病脾虛,腹脹足腫,問藥于予。予曰:“當實脾元、補腎、去濕則可矣,宜用厚朴乾山藥、白朮、木香之劑。”未過五日已不喜服,遂信房主者徐生,引至柑醬使與其針腿膝間放水,少頃即死,悔無及矣。庚子月甲申日也。又吾親友楊文舉,乃嗣元碩于乙未年夏秋之間亦患瘧,生疥如王本元,但無虛損下元之證,因服葶藶而愈,蓋利水道也。嘗書此以記之。

上虞陳仁壽

上虞陳仁壽,字景禮,嘗應寫金字經生員,為人有交情。嘗言一日過江西,舟中遇漏雨,醉臥濕蒸之所,遂患骨節疼軟,逾年尤甚。因往杭求醫,醫用針法治之,一針竟不能步,疾倍于前時,怒而舁歸,自此不得痊矣。其疾甚怪異,手足指縫間始患腫毒,久而潰膿,膿盡微露白塊如骨,以手捻之即出,稍軟,見風堅,白如粉色,若此者不知其幾也。凡肘膝有骨節處皆患遍,筋骨拘攣不能舉動,終身廢疾。每恨無名醫,不治猶可,因治而成廢人。蓋其幼時曾酒色過度,風濕侵之久矣,亦是寃業所致如此。至正戊戌秋,會于會稽後山月餘,因談及之。

先君教論

先君初欲仕時,頗厭冷官,既授上元縣學教諭,不就。江淮行省尚書有又授常州路學正,亦不就。豪氣英邁,必欲即能濟時行道者,遂薦為歲首儒人書吏往宣城。時安吉凌時中石巖為憲幕賓,一見甚喜。乃嗣懋翁師德正讀書侍師作《蘭花》詩,石巖暮歸,即命同賦,有“風流得似謝家郎”之句,石巖稱賞已,懷建康□牒而去。越三日,忽告先君曰:“公又且撥置在此未遲也,子宜歸,豈有謁人求仕者乎?”先君聞之不樂,遂飄然以不就此職而去。且對其館賓曰:“吾以凌公長者,故相投耳,非千里謀謁也。公既不我識,我亦不就此謀矣。人生豈止于是耶?”館賓即白于主者,遣僕追之,先君怒而登舟矣。石巖更大喜曰:“吾所以試之,乃灼見其英氣如此,公文已就,特未與之言,待其未至溧上,隨令隸卒發牒取補書吏也。”及先君未到家,而江東廉訪已至建康,轉下溧陽敦請矣。先輩作成人如此,未嘗輕許,既就亦未嘗有矜色。先君極感之,時至元甲午春也。是年,以入仕獲免沈家雜泛差役,舖夫賤隸,本州悉除放之,因先君之功也。時與貢仲章交,乃翁南漪一見,深喜之至,欲納為壻,每折行輩,分賓主。如是交游寓秀野堂者二年,後數相見,敬愛如初,先君每嘆先輩仕人之不可及也。又憲使盧公疎齋雅相推重,一游一燕,未嘗不與先君同處。或賦詩詞,必先書以見示,其前輩氣象如此。一日,廉使容齋徐公云:“書中有女顏如玉。”戲謂先君曰:“試為我屬一對,以俗語尤好。”先君即應之曰:“路上行人口似碑。”容齋大喜。又一日,有歌妓千金奴者請贈樂府,容齋屬之先君,即席賦《折桂令》一闋。容齋大喜,舉杯度曲,盡興而醉,由是得名,亦由是幾至被劾。而以容齋人品高,且尚文物之時,獨免此患。若是今日,亦無此等人物,亦不敢如此倡和風流也。其曲今書坊中已刊行,見于《陽春白雪》,內題但作徐容齋贈云。又嘗以律詩呈容齋公,公喜而書于後曰:“吾退之天資穎異,力過人,擅江淮之英,本鄒魯之氣,觀此佳作,未能走和,甚覺吾老邁矣。吾退之當勉力為政,以繼前修,則吾深有望也。汶叟徐炎題。”

先師德輝

先師趙德輝先生嘗言:溧陽儒學祭□□□,諸儒執事者皆來,忽一儒驚見黑旗白字大書云“本州城隍監祭”,須臾被擊而死。蓋此儒患痢疾,未滌衣服,媟穢廟殿,故遭譴也。常人欺心,舉事不思報本,且壞亂學官者,其可免耶?

建康儒學

建康路儒學,至元以後,有以儒人竊學糧,且壞教範,日橫于學宮。一夕得病,且狂呼其妻曰:“吾被子路所擊,痛不堪忍也。”言訖而死。先君目睹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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